“是。”宋隋珠取出陸硯修給她的東宮玉牌。
“開倉賑災,你當我宋家是國庫嗎?”宋博遠黑著臉吼道。
宋隋珠用心抬起那傷痕累累的手,假裝拭淚,“太子殿下說,若宋家願開倉放糧,阿兄的事或有轉機。”
宋博遠微怔,如何也冇想到這丫頭竟真的與太子搭上了乾係,不過倒是多了一點代價了。
“謹慎些。”他執意將玉牌遞給了她。
宋隋珠看著他專注的神情,俄然輕笑:“大人但是在擔憂我嗎?”
“大人能夠甚麼?”宋隋珠盯著他,“幫我打通考官?”
陸硯修緊抿著的唇角微微扯開。
宋博遠還是穿戴一身深紅的官袍,明顯剛從宮中趕回,“若不是你勾引知舟夜出,何至於讓他被抓,讓宋家現在墮入僵局!”
“罷了,就依了你,取二千石,莫再不滿足!”宋博遠說道。
“殿下並未直言,殿下承諾女兒賣力此次救災之事,若由宋家出麵主導這事,那麼起碼昨夜殺人案與流火案便冇了乾係,隻要查清阿兄並未脫手殺人,那麼此事便可消了世人思疑。”宋隋珠言辭誠心道。
宋隋珠轉眸看著他,“大人不是曉得嗎?既然殿下給了我機遇,我天然情願就此踏上這條路。”
宋隋珠輕歎一聲,“大人說的我天然明白,可大人不也如此走上了這條路嗎?大人在乎獲咎這滿朝權貴嗎?”
她眸中沁出些淚水來,“父親母親要怪我,我也無話可說……隻是本日從刑部返來時,趕上了太子殿下……”
宋博遠的神采微微一僵,彷彿冇想到她會逞強,畢竟這段光陰,她慣會頂罪,現在這恭敬的模樣,反倒讓他想起當年剛回府時,那雙攥著他衣角顫栗的手。
“此次京都受災甚廣,若宋家光施仁義,也能搏個好名聲,想來宮中的姑母也是同意此事的?”宋隋珠持續勾引。
她舉起那隻被他握住的手,“風雪路上,如有一人同業,我又有何懼呢?”
回到宋府時,早就有門房候著傳喚她去正堂,說是侯爺呼喚她。
忽而,天空烏雲散去。
宋隋珠望著玉牌上“東宮”二字,俄然感覺指尖發燙。再抬眸時,陸硯修已經回身拜彆,玄色披風掃過滿地碎屑,拖出蜿蜒的陳跡。
宋博遠天然重視到了她手上的傷勢,微微沉吟,“太子殿下承諾幫知舟洗刷罪名?”
“若你執意要當這枝紅梅,”他解下腰間玉牌,“這東宮的令牌,可助你一臂之力。”
“你應知……你的路本就不好走。”陸硯修微微眯眼,似在想些甚麼,“雪壓梅枝時,最早斷的老是開得最豔的那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