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正堂的青銅獸爐吐著檀香,宋博遠手中的茶盞重重磕在案幾上,“逆女還敢返來!”
“為何要應下此事?”陸硯修沉著眉眼說道。
“殿下並未直言,殿下承諾女兒賣力此次救災之事,若由宋家出麵主導這事,那麼起碼昨夜殺人案與流火案便冇了乾係,隻要查清阿兄並未脫手殺人,那麼此事便可消了世人思疑。”宋隋珠言辭誠心道。
宋隋珠垂眸嘲笑,公然,在宋博遠心中,隻要好處,他第一時候想的竟是糧倉,而不是宋知舟之事。
“謹慎些。”他執意將玉牌遞給了她。
陽光穿透雲層,照見女子發間步搖折射出的細碎光芒,她彎了彎唇角,輕笑,“大人,出太陽了呢!”
“這……是太子殿下給大人的?”她一愣,旋即點頭,“殿下會怪責的,大人還是收歸去吧。”
宋博遠思忖,如果能以宋家的名義再幫著四皇子安身,拉攏民氣,倒也不算虧損,畢竟那些陳糧放久了也是無用。
陸硯的瞳孔微微收縮,驀地抽離了手,耳根微紅的撇過視野。
“此次京都受災甚廣,若宋家光施仁義,也能搏個好名聲,想來宮中的姑母也是同意此事的?”宋隋珠持續勾引。
可不是她,而是宋家!
宋隋珠微微側身,這才驚險躲過。
“罷了,就依了你,取二千石,莫再不滿足!”宋博遠說道。
宋博遠天然重視到了她手上的傷勢,微微沉吟,“太子殿下承諾幫知舟洗刷罪名?”
宋博遠的神采微微一僵,彷彿冇想到她會逞強,畢竟這段光陰,她慣會頂罪,現在這恭敬的模樣,反倒讓他想起當年剛回府時,那雙攥著他衣角顫栗的手。
“荒唐!”宋博遠拍案而起,“你當宋家糧倉是聚寶盆?”
宋博遠還是穿戴一身深紅的官袍,明顯剛從宮中趕回,“若不是你勾引知舟夜出,何至於讓他被抓,讓宋家現在墮入僵局!”
他摸了摸胡茬,語氣暖和了些許,“既然由你賣力,那你便做好此事,那我宋家便出五百石糧食。”
“你應知……你的路本就不好走。”陸硯修微微眯眼,似在想些甚麼,“雪壓梅枝時,最早斷的老是開得最豔的那朵。”
倒是不籌算讓她好過了。
“開倉賑災,你當我宋家是國庫嗎?”宋博遠黑著臉吼道。
忽而,天空烏雲散去。
宋隋珠上前一步,“父親,既作榜樣,可否多出一點?”
“再等一月,你插手女官吏選一樣能夠當選,若你並無掌控,我能夠……”他忽而收了聲。
宋隋珠垂眸,試圖讓本身看著難過些,“父親經驗的是,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貪玩,想在上元節出去,阿兄也不會受此事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