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偶爾發作出幾聲謾罵,但更多的人,隻是冷冷地看著,眼中冇有涓滴憐憫,隻要無儘的仇恨在燃燒。
他曉得,本身落到陳楓手裡,絕對冇有好了局。
梁辰冇有攔她,單獨找個房間睡覺去了。
梁光早已醒來,宿醉後的頭痛,加上身上的劇痛,讓他幾欲發瘋。
他滿臉風霜,身形佝僂,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人群中,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緩緩走了出來。
槐樹枝繁葉茂,卻袒護不了樹上那抹刺目標紅色。
“如何?你們不敢嗎?”
陳楓一聲令下,兵士們押著十幾個哭哭啼啼的男女長幼,來到了人群前。
昨日還不成一世的總督大人梁光,此時正赤身赤身地被綁在樹上。
他掙紮著想要擺脫身上的繩索,卻徒勞無功,隻能像條被困住的野獸,發作聲嘶力竭的吼怒。
他的聲音,在沉寂的淩晨顯得格外刺耳,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騷動。
怡紅館外,烏泱泱地擠滿了人。
他冒死掙紮著,嘶吼道:“陳楓!你不能如許做!她們是無辜的!”
“說啊!”陳楓厲聲喝道。
淒厲的哭喊聲,在人群中迴盪,讓人不寒而栗。
“好,就按你說的辦!”
陳楓點了點頭,“隻要燒了南宮耀的糧草,齊軍冇有糧草支撐,必定不敢輕舉妄動!”
“甚麼大禮?”江木蘭頓時來了興趣。
中年男人聲音沙啞,帶著幾分顫抖,“草民…草民不敢…”
……
“六殿…陳智囊…”
“還敢嘴硬!你覺得你另有機遇出去嗎?”
陳楓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冇錯。”
就在這時,人群主動分開一條門路,陳楓在一眾兵士的簇擁下,緩緩走來。
“喲,梁大人,一大早的,如何如此大的火氣啊?”
“你…你在胡說甚麼…”
但是統統人目光的核心,都集合在怡紅館前那棵高大的槐樹上。
“大人…”
李鐵匠昂首看了陳楓一眼,又看了看被綁在樹上的梁光,雙拳緊緊握住,嘴唇顫抖著,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他本來白胖的軀體,現在充滿了觸目驚心的鞭痕,新舊友叉,像一條條扭曲的蜈蚣,趴伏在他身上。
陳楓走到梁光麵前,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江木蘭鎮靜地點頭決定,“我們這就去安排!”
“瞧瞧,這就是我們的好總督啊,常日裡作威作福,現在如何像條死狗一樣?”
“來人,將梁光及其家眷,全數帶上來!”
江木蘭聞言,頓時麵前一亮,“妙啊!南宮耀急著追擊我們,必定輕敵冒進,到時候我們一把火燒了他的糧草,我看他還如何跟我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