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感謝你這麼多年，一向都護著我，我就是走到那裡，都會一輩子銘記於心的……”

龍雲下認識地一躲，胳膊粗的笤帚把，便狠狠地抽在了龍飛的身上。

“尋嘴？誰給你說我去人家尋嘴去了？”

長長的笤帚，就彷彿是電視劇裡公堂上衙役手裡的大板，一下接一下的抽打在了龍飛的頭上、胸膛上、胳膊上……

“那你不是去尋嘴是去乾甚麼？大早上的明曉得娃兒要返來，還不著家，四周亂竄……”

龍雲見狀，也猛地護在了母切身前：“我也不活了，你就將我們娘仨都一起打死，本身疇昔吧！”

王桂蘭見狀，頓時眼淚就下來了。

他的聲音很大，嚇的龍飛和龍雲都不由一顫抖，兩人都冷靜地坐到了炕沿上，大氣都不敢出。

那一下又一下的抽打，讓龍飛方纔暖和了一些的內心，垂垂地再次被冰雪覆蓋，固然在暖和的火爐旁，卻讓他感到了一種徹骨的酷寒。

站在屋子中心的娘仨都相互地對視了一眼，冇有說話。

“早好了，半天等你返來用飯，就是等不來，我還覺得你到誰家尋嘴去了呢……”

龍耀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轉過身去，一把扯過牆角的笤帚，然後如餓虎撲食普通地向兩個兒子撲了過來。

龍耀祖打累了，扔下笤帚，指著龍飛的鼻子說：“雜碎，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在城裡學了甚麼壞風俗，但是我們龍溝村有龍溝村的端方，老子決定的事情，當兒子的隻能從命。你再這個模樣，就跟我去下煤礦吧！”

“你另有臉哭？”

王桂蘭一聽也怒了，拖著兩隻麵手儘力辯論道。

伴跟著母親絕望的哭喊，和弟弟嗚哭泣咽的勸止聲，挺著胸膛，如一棵風雪中的小樹苗般的龍飛，垂垂的臉上、胳膊上都隆起了一條條紫色的“山嶺”，一如那大雪紛飛的六合間，遠處若隱若現的雲嶺山。

龍飛兩眼一動不動地望著天花板，眼淚在眼眶裡垂垂堆積，但終究也冇有流下來。

“都幾點了，飯還冇好嗎？”

龍耀祖黑著臉，將那半顆牙撿起來，找了塊碎布包好，放到了中堂畫下方的寫字檯抽屜裡。

“就是，哥他做錯甚麼了？”

“媽，我冇…冇事……”

“哥，哥，你說句話啊……”

“我還不是為了這個雜碎訂婚的事情……”

龍飛聞言，頓時腦袋裡嗡的一聲，眼淚就彷彿是漲潮的海水，再也忍不住的湧了出來。

龍耀祖望了一眼躲在牆角無聲地墮淚的龍飛，拿起炕桌上的瓷盤，猛地摔到了地上，瞪著眼睛厲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