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纓笑著拍拍他肩膀:“不要嚴峻,來長興這麼多天,還冇跟大人好好談過心,徹夜月色這麼好,不能華侈。”
“答得不好,那她了局如何,就得看我的表情了!畢竟我還救過你們一家子的命,你們不但不戴德,反倒一個妄圖潑我臟水毀我名聲,一個就直接想置我於死地,我若放過你們這對禽獸父女,那天理都不容了不是?!”
“當然是運送官銀進京的漕船,還能有甚麼船?”她走到書案後,抽出案上一撂書底下露了半張的幾張紙來抖了抖。
“鐺!――”
方纔排闥進內,他身子一抖,立時就定在原處不能轉動――
屋裡燭光暉映下,沈長纓抱著長劍靠站在他書桌旁,彷彿早已經在這裡等待多時!
“程大人大早晨的拿著這些個漕運上的文書在研討,莫非不是為了把私吞的官銀給送走?”
“隻要程湄把你招了,起首你暗害武將的罪名就會被坐實。
“我就得暴露我心狠手辣凶險暴虐的賦性來讓你看看纔是啊!不然你如何會曉得你犯的是哪路煞神?!”
程嘯手指微抖,眼內快速迸射出利光。
“不然呢?”長纓勾唇,“我不是‘鷹’,莫非你還覺得我是小白兔?”
她呲牙衝他笑了一笑。
程嘯笑容已經冇法保持:“我如何聽不懂將軍在說甚麼?”
“你錯了,我隻是問,可不是逼問。你答不答,我都不會勉強。隻不過你若答得好,也許轉頭我就會讓程湄好過點兒。
程嘯被長纓折磨得幾近崩潰,他後背緊貼著椅背,貼身的衣衫已然透濕。
開端這句話挾著寒氣噴在他耳側,激出他一波接一波的顫抖。
“不瞞你說,我已經派人把程湄一道帶去了南康衛見譚將軍,你這位閨女可冇有你的城府深,我賭她到了衛所不出一刻鐘,就會把你給招出來,你信不信?
程嘯想了想本身平日的謹慎,再次感覺沈長纓他們不太能夠會發覺他與船埠會有甚麼乾聯,便點點頭,擺手讓下去了。
程嘯麵肌抖個不止:“甚麼,甚麼船!”
跟著話音落下,她抬起劍尖篤在桌麵,雞翅木的桌子刹時被砸出個洞!
程嘯心驚肉跳:“你想乾甚麼?!沈長纓你好大膽,你竟敢挾製小女!”
“不殺。”長纓笑著將一隻腳抬上他座椅,一手支著膝蓋將劍拔出來,將劍刃在他脖子跟前翻來覆去地細看,“殺了你豈不太便宜了你!”
程嘯定站半晌,嚥了口唾液,又活動了一下生硬的臉龐:“將軍,如何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