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寫著新配方的絹帛交給了楚寧，楚寧大筆一揮，當即簽了一筆足足十貫錢的大賞，還承諾張博的兒子也可進入匠作司替他打動手，樂得這個老匠人屈膝便跪。

那張徒弟全名張博，之前是個做皂角粉賣的技術人，寇亂以後流落，被楚寧從流民災黎內裡遴選了出來，與彆的的一些鐵、木、石、農、布等各行工匠，構成了一個匠作司。

樊聰將頭伏得更低，道：“卑職不知錯在那邊！還請樓主明示！”

“將主大人！”小女人冷著麵孔，雙目瞪著楚寧的確像是要噴火，連賬薄都不翻，張嘴便說：“從入營開端，張薄一共支出了安家、薪餉、補助、采買……等等用度總計二百二六貫錢，是全部營棚裡單人支出最高的一個，對於這麼昂揚的支出，大人不但不嚴加查對，反而大筆一揮，又是十貫錢賞出……將主大人可知，再如許下去，過不了兩三個月，你就冇錢發軍餉了！！！”

“兵士冇了顧之憂，自是能專於陣前博殺，楚校尉如此治軍，實乃儒將風采，說來過謙了。”鳳九卿說罷，正想奉告楚寧，有人要暗中對她倒黴，卻見門外值守兵士領著一個腰背佝僂的老者出去。

連帶著，楚寧也被她嫌棄得很，整天就隻曉得大手大腳的費錢，不懂冇錢的艱苦困苦。

“九女人此言差矣。”楚寧見白夙既想要配方，又想壓代價，不由瞪圓了眼，掰開揉碎，鉚足力量與她分辯：“此物雖看著不打眼，卻包涵了十數味藥材，莫說是用來洗手、洗臉、潔身，便是手足凍裂瘡傷，亦可醫之。不但如此，還可津潤肌膚，可祛風靜癢，便是那麵上的舊瘡瘢痕，久用之下，亦可祛斑澤麵。如此之物，九女人竟然籌算隻賣四五十文一隻？”

“而現在，九女人給這些築路伕役開出的人為是每人每天十文。恕我大膽猜想，這些修路伕役們左手領錢，隻怕右手便會立即將錢還給九女人。畢竟，衣食住行這四個行當，全部東萊，現在都緊握在九女人手裡。當初九女人買的糧食價不過兩百文，可現在，九女人賣出去的糧食，又豈會低於五百文？這一進一出，便是將近三百文的利潤。”

楚寧也不避著鳳九卿，當即問道：“張徒弟，這麼晚了還冇歇息？但是那澡豆之事有甚變故？”

“現在的你，彷彿變得新鮮了些。”鳳九卿想了想，笑說道：“阿誰女校尉在說話的時候，你一向都看著她，你鮮少這般看人，我乃至想像不出來，你的目光有在第二小我身上逗留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