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冇猜錯,阿誰燕淩戈,該當是燕不凡的女兒。隻是……她為何會與葬劍穀的人在一起?”
楚寧想著,便聽白夙與王逸對答了起來,王逸擔憂那段家長孫返來,得知家人出過後借題發撐,拿他來做替死鬼,而白夙曉得蕭段兩家的人現在都在楚寧手裡,但她又不能奉告王逸,便隻好對付幾句後,將目光投向楚寧,王逸也轉頭問楚寧有冇有甚麼比較好的體例。
想著想著,楚寧那深藏於骨子裡的逼迫症俄然冒出頭來, 白夙與鳳九卿,固然是師姐師妹,同框當然不錯……但是, 她們的名字, 一個隻要兩個字, 另一個有三個字, 放一塊兒對不整齊如何辦?
楚寧也想不明白,但她想起了燕淩戈先前在席間打量她的眼神,那樣的眼神過分深遂,她當時隻顧著走神,現在想起來,阿誰眼神裡,彷彿很有防備和敵意?
楚寧揣摩了一會兒,王逸與鳳九卿終究互捧完,將話題轉到了她身上來:“昨夜聽得捷報傳來,本官甚感欣喜,楚都頭公然不愧女中豪傑,竟在一戰之下,將那擾亂百姓多年的海寇打得落花流水!”
“想必縣尊大人也曉得,下官帶來的那些親族與義民,皆是上有高堂下有沖弱的義氣兒郎,更有很多健婦,亦是深明大義,跟著下官提刀上陣殺賊……現在他們這般去了,下官都不知該如何向那些依門相盼的老弱交代……”
尚未踏進院門,便聽楚柔的聲音恰好傳來:“寧兒她終究學會殺人了。”
楚寧微怔,隻感覺嘴裡發苦,眼眶乾澀得短長。
倘若白夙與鳳九卿真是葬劍穀的傳人,那麼,她們另有目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以是,此時轉頭看來,即便楚寧昨夜不下狠手,蕭段兩家也冇法逃離白夙的佈下的天邏地網,最多是苟延殘喘多活幾天,乃至從某些方麵來講,楚寧昨夜動手狠搶,實在是在粉碎白夙的佈局。
楚寧冇想到王逸鬆口這麼快,再看他一臉哀思和慚愧不似作偽,當即也不再演得那般誇大,隻是舉著衣袖輕拭著眼角淚水,諾諾的迴應了幾句,心中暗想,這王逸平時看來,除了判案以外彆無作為,卻不想這關頭時候,竟是個情願擔任務的人。
“是的,燕家,本來是我大慶的第二大世家,也就是二十二年前,那場東征主帥燕不凡的家屬。”霍蘊書說著,彷彿想到了甚麼舊事,不由苦苦一笑,好久以後,方纔緩緩道來:“那場遠征東胡的大戰,足足打了將近三年,終究在永威三年底,燕不凡大將軍趕走了東胡人,光複了遼東四郡之地,但是,捷報尚未傳至天聽,朝中便已訛傳四起,道是燕不凡大將軍與東胡人勾搭,冒充光複四郡,實則是想騙得高官厚爵,意欲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