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憂卻果斷道:“不!我能夠!”
夜無憂管不得太多,一手擁著白翊,飛速往那此岸而去,飛鳥展翅,朝著夜無憂衝刺而來,厲聲的嘶鳴似要刺破耳膜,那飛鳥的速率太快了,快到不過瞬息,便到了夜無憂的後背,離他不過天涯之隔。
這個聲音……是那隻飛鳥的!
夜無憂不解,斯須,思路被鳴叫聲所打斷,放眼望去,迷霧當中,不知何時,呈現了幾隻虎視眈眈的飛鳥,敞亮的眼眸正貪婪的望著他,正按兵不動。
崖底有潺潺流水,大樹富強,飛鳥輕巧,夜無憂收劍,放眼四周,孔殷的追隨著白翊的身影。
他整日想著如何殺了白翊,可現在白翊真的要死了,他卻有了莫名的心悸。
夜無憂緊捏著斬淵的劍柄,俄然就亂了心神,手中長劍刷刷挽了個劍花,流光四溢,正籌辦禦劍回程之際,迷霧中一個身影呈現在夜無憂眼眸中。
不解之餘,竟瞧見了那飛鳥警告性的看了他一眼,怯怯今後飛離。
他想起白翊朝他伸出的那隻鮮血淋漓的手,夜無道那寵溺的笑容,幾近就在刹時,夜無憂便下了決定。
昏昏沉沉的白翊抬眼望瞭望那眼眸中閃著異光的飛鳥,眉眼中儘是怠倦,指尖白光一閃,聚氣成刃,無數刀光劍影隔成一道樊籬,將那飛鳥阻在身後。
白翊回眸,慘白的薄唇顫栗短促道:“快走!這妖獸不是你能對於得了的!”
腳下的迷霧被暴風所消逝,白翊身後玄色披風卻隻被吹起了一角,深不見底的深淵如同一隻伸開血盆大口的野獸,隻等著人來自投坎阱。
宿世這暮家禁地並未翻開過,位於這禁地內的奇珍野獸九州中聞所未聞,也不知這飛鳥的進犯力與多麼品級的修士相婚配。
無憂無憂,誰能真正平生無憂?
夜無憂清楚是聞聲這龍吟中帶著的警告的話,“退下。”
夜無憂在崖邊,怔怔望著漸行漸遠的白翊,直到看不見,整顆心都在顫抖。
半響,白翊才緩緩轉過身來,隻是那臉上的慘白是夜無憂從未見過的。
風聲在白翊耳邊吼怒,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那股重力將他往下拉扯,前塵舊事在他腦海中一幕幕閃現,耳邊彷彿還能聞聲無憂那不成置信乃至於痛徹心扉的喊聲。
夜無憂握劍的手微微顫栗。
那是……白翊!
那不過隻是獸潮罷了,何故會受如此重的傷?
白翊禦劍而來,清姿綽約,清冷的臉上有縷縷鮮血,卻毫無神采,眼看著就要達到此岸,卻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腳下忘塵劍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