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州,渡劫成仙是統統人遙不成及的胡想,而在九天之上,仙,不過是最低的品級。
暮家?剛入禁地便就要去暮家?
白翊望著他,歎了口氣,道:“無憂,妖就是妖,即便化身為人還是改不了那骨子裡的人性。”
“為甚麼?”
夜無憂耷拉著眸子,思考了半晌,指尖在斬淵劍上摩挲著,俄然問道:“師尊,劍靈去哪了?”
夜無憂站在門外涓滴未動,白翊望著那道聲音,餘音還帶著些許有力的顫抖,“還站在那乾嗎,還不走?”
暮無生還算言而有信,固然暮家之人個個對夜無憂如臨大敵,可在他的叮嚀下,暮家弟子們對他還算恭敬,無數的天材地寶彷彿不要錢普通的送到了夜無憂的跟前。
白翊望著那暗淡無光的斬淵劍,側目望了一眼夜無憂,挑眉問道:“你很體貼他。”
夜無憂不明白,明顯入禁地之時白翊並未有如此惡感妖修者的,莫非在與小九聯手的途中,產生了甚麼事不成?
“去我暮家做客。”暮無生在側幽幽盯著夜無憂的眼睛,道:“夜公子放心,夜暮兩家雖積怨已久,但現在大師有一個共同的仇敵,在這個節骨眼上,暮家不會這麼冇眼色便朝夜家下黑手。”
“宿世你修行百年,皆是閉關而過,九天有多凶惡你底子設想不到,九天之上的修行者不像九州的修道之人,他們尋求的是長生,為了長生,甚麼都能捨棄,甚麼事都能做出來。”
銀針閃過,燃燒的紅燭順勢燃燒,黑暗中,寂冷的身軀倒在床沿邊,痛苦抽搐,痛苦從心底伸展開來,那彷彿是一點一點,在扯破他的血肉,而那皮肉之下,是知名之火在竄動,緩緩的,漸漸的,細心的,一寸一寸的皮肉,一丁點也不放過。
“暮家禁地,恐怕是難逃一劫了。”
“為甚麼不想,今後我如果殺了你,總得防備九天上有人尋仇吧。”
夜無憂低眉深思了半晌,今後退了幾步,望著那緊閉的房門,緩緩分開了此處。
“不過長生門的保護神劍罷了,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更加不對了。
白翊扶動手中的忘塵劍,微微垂眉,語氣淡淡的,冇有一絲起伏,“我曾經是白家家主。”
夜無憂不解,話鋒一轉,蹙眉問道:“師尊你彷彿對九天之上的事情很體味。”
白翊聽了無言以對,道:“他還在禁地中。”
“你是九天之上的人?”夜無憂一陣錯愕,不過刹時便又淡定如初,想起宿世九州與九天的通道被人翻開,第一個被牽引上九天的人便是白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