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彷彿越來越風趣了。

殺，還是不殺。

白翊靠近夜無憂的耳邊，輕聲道：“夜無憂，我本就是要殺你的！”

若說他成了法律長老門下入室弟子，打死他也不信。

倏爾，天道的警天鐘響了一響，餘音在全部天道不住環繞，夜無憂曉得，這是堆積天道弟子的號令。

黑夜中有人閃身而出，望著苦苦要求卻無果的燕回悄悄點頭，又對那不留一絲情麵的執劍長老躬身道：“是，師叔。”

“夜大哥，你現在成了善業長老門下精英弟子，不如你去求求善業長老引見一二，無憂固然體弱，可始終是我夜家後輩。”

掌門大手一揮，不見了身形。

夜無憂蓬頭垢麵渾身鮮血，屈膝伏跪在地上，滿目瘡痍的臉上揚開端來，望著蒼穹猙獰可駭的雷劫，暴露一絲猖獗固執的笑容。

“一小我該不該死就由你一麵之詞？你罪過滔天，你覺得你真的抗得下這最後一道天劫？”

“你殺了那麼多人，就算我放過你，這天劫也不會放過你！”

燕回被這股劍氣震得吐了一口鮮血。

一片喧鬨。

夜無憂人畜有害微微一笑，半眯含笑的眼眸中透著冰冷的光，“不急，等我們從靈虛之境出來後再奉告大哥也不遲。”

夜無憂煩躁得將桌前的東西掃落在地，他就不信，重生而來，對後事瞭如指掌，還能再死在他手裡一次？

躊躇不決？他做事從不柔嫩寡斷，他本來就是要殺他的！

“九劫，我不怕你！”

雨夜，雷聲響起，震耳欲聾，大雨滂湃之下，全部天道都變得詭異莫測。

掌門及長老立於千階之上，入室弟子立於百階之上，至於精英弟子以及內門弟子皆立於門路之下。

這屋裡的裝潢，無一不在提示著這是淩雲峰，執劍長老白翊的住處！

“無……無憂？”那幾個夜家旁係弟子好像見了鬼普通不成置信，“你成了入室弟子？”

夜無憂在夢中呢喃，揮動的雙手顯得有些無助，“為甚麼，為甚麼要殺我……”

有人冒雨前來，跪在淩雲峰的大門前，祈求道：“師叔，求您讓我看他一眼。”

“你這資質，玉冠已是頂天了，不過我看夜大哥定能戴上那金冠。”

白翊回身回屋，床上昏倒著的夜無憂至今未醒，眉頭緊皺，彷彿在夢中也不那麼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