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壓半年的火氣被勾起, 逼仄床榻間暖融融的, 將外頭烏黑寒夜隔斷。本來微帶涼意的手掌漸而暖和、炙熱,就連呼吸都滾燙起來,隔著天涯間隔,落在令容臉頰。那雙手向下流弋,勾著她腰肢,將整小我都圈在懷裡。
“那人可真記仇。”令容嘀咕。
“嗯。”
心被勾得砰砰直跳,她的呼吸有點不穩,兩頰泛紅,吵嘴清楚的眸中漸添水光。
韓蟄的雙臂垂垂收緊, 將令容箍在胸膛前, 親吻也愈來愈重。
那雙纖秀十指在他衣領翻來翻去,柔嫩胸脯壓在他胸膛,更是叫民氣癢。
她委曲抱怨的時候雙唇微嘟,杏眼裡帶著點不滿,責怪似的。
“範自鴻有個弟弟,極擅作畫,如有人獲咎了他臨時不能抨擊,便將那人麵貌畫下,留著今後算賬。你那副畫像就是出自他手裡。客歲那弟弟死了,記仇的畫冊被血染過,最後一張傳聞泡得恍惚難辨,你那張倒能辨認。”
差很多了好不好……令容臉紅,軟軟的白了他一眼。
韓蟄垂眸瞧著她,意似扣問。
韓蟄點頭。
韓蟄低笑,雙臂合攏,勾在她腰間,“都是想讓我返來,當然差未幾。”
韓蟄好輕易壓下去的火氣翻湧而上,冇忍住,勾著她腰肢驀地翻身,天旋地轉之間,將令容壓在身下。
見令容愣住,彌補道:“我們跟他也不算無冤無仇。”
令容恍然,“範自鴻找不到凶手,就按著畫冊,覺得他弟弟是在跟我結仇後死的――可我跟他無冤無仇的,被畫在上頭可真不利。不知那最後一張是誰的畫像,該找他纔對。”
令容驚詫,自問在都城從冇見過範家男人,回想半晌,纔不甚確信隧道:“是客歲在秭歸,夫君帶我去買給孃舅的東西那回?”
冒風奔馳而來, 韓蟄臉上還帶著寒夜未散的些許涼意, 軍旅中諸事不備,他的胡茬冒出來, 蹭過臉頰, 有種酥麻的疼痛。被風吹得枯燥的雙唇悄悄展轉, 帶著難以宣之於口的歉疚,安撫似的,壓住令容柔嫩嫩唇。
“胡說!我明顯寫的是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
半年冇見,她的胸脯更鼓,眼角眉梢更添風情,像是半開的牡丹,鮮豔柔旖。
方纔一番親吻,身子緊密相貼,隔側重重衣衫,韓蟄腰腹間的竄改清楚清楚。她確切有點擔憂,倘若聽任那把火燒下去,會擔擱他的閒事。
提起潭州,她想的是那間古玩鋪,他想的倒是床榻。
“夫君剛纔穿戴細甲……”令容遊移了下,窺他神采,“是偷著趕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