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見他終究脫困,心中大喜,她的身後,韓瑤倒是神采驟變。
夜風寒涼,她兩頰被吹得冰冷,內心卻仍突突直跳。
這回明知唐解憂是她的心頭肉,也緊追不捨,趕儘撲滅。
乃至本日宴席,也是楊氏在外風景號召,彷彿她是韓家獨一的主母。
自從被送去道觀,整整四個月, 唐解憂每日按著道觀的作息夙起晚睡, 要聽觀中道長講道,還得按日子抄好經籍, 以被韓鏡查問。因韓鏡事忙,記不住這些小事, 每隔五日, 都是楊氏拍人來取。
等上兩年,待韓鏡轉了情意,挑門當戶對的,也不委曲她。
令容甚感不測,隻好照實答覆:“我覺得夫君事忙,已跟母親說了,跟她和瑤瑤一起去。”
唐解憂點頭, “早就曉得了。當時是我胡塗,鬼迷心竅, 在外祖母跟前扯謊, 更是千萬不該。是解憂不懂事, 孤負了外祖父和外祖母對我的好。若不是這回懲罰, 解憂恐怕仍執迷不悟, 越做越錯。回到觀裡, 解憂會循分守己, 悔過改過,也請外祖母保重身材,等解憂返來,仍畫花鳥給你看,操琴給你聽。”
悔怨二字, 確切是發自肺腑。
依偎了半天,見太夫人精力不濟,唐解憂才叫丫環來奉侍著睡下,單獨出門站在院裡。
“你舅母也真是心狠……”太夫人皺眉,語氣不滿。
――那位趙氏是她的親信丫環,生下韓征後喪身死亡,她內心始終不舒暢。
烏黑的帽兜裡,她微微偏頭,眼中盛滿笑意。
撫玩花燈之餘,將各地製燈伎倆民風說給她聽,偶爾被煙花吵得聽不清湊過來,還能咬耳貼唇,暗香入鼻。
“我是怕等不到你出閣……”
剩命令容站在韓蟄中間,臉上一紅。
唐解憂也輕柔的笑,倒了熱茶,貼在太夫人中間喂她。
唐解憂眉眼微抬,“那位姨娘不是為救孃舅死的嗎?”
太夫人隻是點頭。提起趙氏,內心邊憋了滿滿的氣。她連著病了整年,成日悶在慶遠堂,精力日漸衰弱,比起疇前,行事也更差了,全不及疇前全麵復甦。
令容感覺風趣,號召韓蟄立足,“夫君,我想買個燈籠。”
時人民風,男婚女嫁當然有流派之論,卻也盼著郎情妾意,伉儷敦睦,婚嫁前男女相互中意故意,算是功德。唐解憂到了婚嫁之齡,太夫人問她的意義,她說這些不算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