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便是射獵。
韓征還是平常玩世不恭的模樣,懶洋洋騎馬跟在五六步外。
……
韓征驚詫,“那你呢?”
“甚麼?”令容冇聽清,側頭看他。
令容倒不知他這些心機,被看得不安閒,便微微一笑,“瑤瑤說那邊景色不錯,能夠疇昔散心。這段路不遠,夫君要同去嗎?”
高陽長公主不肯斷念,膠葛了幾次,金尊玉貴的皇家公主,放著滿朝青年才俊看也不看,愣是拖了兩年,見韓蟄總不肯鬆動,才另擇駙馬。
韓蟄側頭,見她有些低頭沮喪的委曲模樣,揣摩了半天賦理出點眉目,靠馬過來,“長公主驕橫放肆,仗著是皇上的姐姐,冇法無天。叫你避開是怕她仗勢欺人,害你虧損。”
身後叮噹疾響,亂箭儘數撞在峭壁,石屑亂飛。
一行人沿山路找獵物,韓蟄實在看不疇昔,乾脆撿了幾粒石子當暗器,幫她們獵幾隻。他腕力極好,長年行走在刀尖的人,出招準頭更無可抉剔,無需弓箭助力,小些的拿石子,大點的甩出箭支,每發必中。
厥後韓蟄金榜落款,高陽長公主趁機提起婚事,被韓蟄拒了。
身在行宮,誰都冇敢私行群情,但神采間卻多嫌棄。
有了這事兒墊著,令容再回想起先前的景象,便感覺悶悶的。
到晚間跟楊氏用飯時, 令容才曉得那場馬球賽的啟事——柳州刺史之位空缺, 吏部按往年政績, 商討過後推了四名官員請永昌帝決計, 誰知永昌帝看著奏書頭疼, 趁著馬球賽餘韻未儘, 竟命令那四名官員當場擊球為賽, 終究勝出的那人去任刺史。
令容也是心內冷嗤——這昏君窮奢極欲、玩物喪誌倒也罷了,現在連朝政大事都敢拿來兒戲,一州百姓的生存處境全都落在球賽上,全然不考慮官員的才氣操行,不考慮那人可否造福百姓,這江山天下遲早就義在他手裡!
也是她昨晚太閒,傳聞高陽長公主想以韓蟄為駙馬的事冇成,便抱著聽逸聞的心態,跟韓瑤刺探委曲。誰知逸聞聽罷,得知各種詳細,她內心卻越來越不是滋味——
韓蟄反應極快,聽風辨音,攬著她腰躍向側旁。
旋即側頭跟樊衡叮嚀了幾句,待樊衡受命走了,才抖韁回馬,枉顧韓瑤和韓征驚奇的目光,走在前頭。
饒是如此,那箭支也幾近是從令容耳畔飛過,嚇得她雙腿一軟,出了半身盜汗。
到得一處峭壁跟前,令容走得累了,留步擦汗,忽聽不遠處有呼喝聲傳來,循聲去瞧,還冇看清來處,風中便無益箭吼怒而來,勁道微弱,嚇得她從速往韓蟄懷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