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卻總感覺不安閒,長公主唇邊笑意隱晦,目光玩味,如寸寸火苗燒過她滿身,像是抉剔,又像揣摩,非常古怪。末端,那位又挑眉笑道:“瞧著年紀不大,多少歲了?”
三人談笑觀賽,不遠處有幾位女郎走來,令容不熟諳,韓瑤卻麵露不悅。
風趣。
令容微愕,雖覺冒昧,卻隻能答覆:“脾氣酷烈是職責所需,他待家人很好,多謝殿下體貼。”
後晌稍作休整,晚間永昌帝便在行宮清湖畔開宴,篝火熊熊,宮燈逶迤映照湖水,當中高台上鼓瑟吹笙,輕歌曼舞,一派繁華瑰麗的氣象。
眾目睽睽下,韓蟄不似府中夷易近人,還是冷厲精乾的錦衣司使模樣,三位女人不及他腿長腳快,被落下五六步的間隔。
――宿世馮璋謀反,劍指都城,這昏君帶著內監親信逃出都城,傳聞到了出亡之地,還不忘夜夜歌樂,香酒美人。
永昌帝在朝堂上昏庸無能,在玩耍吃苦上卻興趣昂揚。
現在的皇宮是太宗天子是始建, 破鈔人力無數, 斷斷續續經二十年而成,光輝巍峨, 持重莊嚴,不止殿宇宮室、亭台樓閣齊備, 北邊另有四座占地頗廣的林苑, 春夏秋冬各有妙景,馬球射獵無所不能,也有能避熱消暑的清澈之地。
令容跟韓瑤麵麵相覷――以是他方纔是特地來得救的?
“韓家的少夫人,我怎會認得。”姓杜的女人冷聲,“姐姐無端被剋死,我躲著還來不及,管他們府上的事做甚麼,冇得招倒黴。”
議親不成反喪性命,長輩們雖還能和藹來往,她心中卻不忿,逮著機遇就要說倒黴。
高陽長公主瞧著跪了一地的貴女,隨便抬手錶示免禮,又看向熟悉的範香,“如何了,瞧著氣鼓鼓的。”
這半邊都歸女眷,涼棚裡三三兩兩地也有很多觀戰的世家貴女,兩人冇站多久,就聽有輕笑傳來。
“韓蟄的老婆?”高陽長公主挑眉,目光隻在令容身上打量。
“是了――”高陽長公主恍然想起,“皇上賜的婚,我倒忘了。”
說罷,仍將令容打量,又問她家門出身。
“以是昨晚聞聲動靜,我就硬求著祖母放我過來。”楊蓁抬高聲音一笑,“換在平常,纔不來這兒受拘束呢。”
兩人年節裡曾見過,令容也曉得她跟韓瑤的友情,遂笑道:“瑤瑤昨晚還唸叨,說你最愛看馬球,如果錯過禁軍這場馬球賽,實在可惜。”
令容瞧著韓蟄背影,撇了撇嘴。
誰知韓瑤一變態態,並未嗆歸去,隻道:“是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