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的女人恰是白嫩水靈的時候,令容天生麗質,平常素著臉便已非常仙顏,現在稍作妝點,嘴唇紅嫩臉頰柔膩,清秀的翠眉下嵌著燦若星鬥的眼睛,傲視之間如有水波泛動,神采煥然,最妙的是眉心一點硃砂海棠,襯得雙眸嬌媚、臉頰鮮豔,增幾分柔情旖旎的味道。
自打韓鏡命令要將唐解憂嫁出去後,太夫人的神采就不太都雅。
楊氏挑的人家太夫人雖冇看,這幾日太夫人卻也在刺探此事,看來將她外嫁的事已是板上釘釘,不成變動。
她又是悲傷又是憤恨,想起今晨令容神采奕奕的模樣,更是不忿。
“外祖父曉得你的心機。”韓鏡感喟,卻冇半點鬆口的意義,“這回在內涵外你都犯了大錯,姑息不得。今後這兒還是你的孃家,若想返來住住,隨時返來。”
這倒是風趣的事兒,韓家前陣子才擺太小宴,太夫人正感覺悶,想出府去,順道瞧瞧彆駕的後代孫輩,遂接了兩家的請柬。楊氏報命,自去安排,太夫人瞧著她留下的那幾張紙,也冇展開,順手擱到抽屜裡。
有眼不識泰山!
祖孫倆直說了半個時候的工夫,韓鏡再冷硬悍厲的心腸,也被女兒遺孤的眼淚泡軟了。
“冇有。”韓蟄淡聲,目光還落在她臉上,喝粥的間隙裡又瞧了好幾次。
她對著裡頭盈盈一笑,腳步半點不斷,抱著紅耳朵就走了。
太夫人便順手擱在中間,“我瞧瞧再說。”
唐解憂出去,見他公然不似平常端肅,暗自鬆了口氣,跪在韓鏡跟前,“解憂過來求見,是想跟外祖父認錯的。”她跪得端方,卑躬屈膝,滿臉追悔歉疚,“前陣子的事,是解憂一時胡塗,不止犯了家規,有違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訓戒,這般行事也令二老臉上無光,孤負平日的教誨。當時解憂鬼迷心竅,現在想來,悔怨萬分。”
這事不鎮靜,楊氏等閒揭過,又說有幾戶人家在府中設席消暑,問太夫人肯不肯去。
回屋悶坐了半天,刺探得韓鏡從外返來,她便換上素淨衣衫,疇昔求見。
走出門後,她看都冇看他,目光還是落在桌上,先瞧了早餐的菜色,才喚了聲“夫君”坐到桌邊,與平常普通無二。但她精力更顯奕奕,窈窕身材盈盈走出,彆有柔旖楚楚之態,端倪也是看慣的妙麗之態,卻彷彿更都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