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地低頭去捧起那杯水,假裝若無其事地說:“這些年,你都在唱歌?甚麼時候來北市的?”
靳遠拿下了她擋在額頭上的手,一聲不吭地隔著劉海觸了上去。
瞥見琴房的那一幕之前,因為主張要把保研名額讓給朱熹,南橋讓靳遠先歸去了。
說得這麼安靜,毫不埋冇甚麼,就和他直截了當望向她的眼神一樣。
初冬的夜很冷,她卻渾然不覺,像是童話裡走出來的精靈一樣站在昏黃的路燈下,淺笑著輕聲與電話那真小我扳談著,唇邊是甜美的笑意。
見南橋憂心忡忡的模樣,他俄然問她:“要去坐一坐嗎?”
表情是愉悅而輕巧的,就彷彿真的如他所言拋掉了一些束縛她已久的東西。
“喂?叨教是哪位?”那女人迷惑地問。
夜裡九點,他的旅店房間裡有一個女人,而他在沐浴,對方問她有冇有需求傳達的話。
“明天接到了易先生打來的電話,和他交換了一下你的環境。固然黌舍是規定了冇有乾部經曆的同窗是不能保研的,但是考慮到你代表學院插手了天下大賽,也榮獲殊榮,為學院增光很多,這個我也和院長會商過了,是能夠彌補乾部經曆不敷的。”
半晌後,她彎起了嘴角:“好,我聽你的,嘉言哥哥。”
“阿靳?你,你如何還冇走……”
易嘉言彷彿老是這麼一針見血,思路清楚。
“我騙你的。”
南橋拿動手機站在原地,俄然之間渾身冰冷。
他沉著地給她闡發:“如果你把機遇讓出來了,她隻會以為是她的挑選替她爭奪到了這個機遇,她不但不會感激你,還會以為是你害她落到這個境地。”
南橋有些不安閒地後退了一步,笑了兩聲:“拿走就拿走吧,歸正也不是多首要的東西。”
他在通話的最後低聲笑了:“南橋,你的性子一貫是很軟的,但是屬於本身的東西,如果你都不去爭奪,等閒拱手讓人,將來又如何能掌控住更好的機遇,尋求本身想要的人生呢?”
那道疤長大了一些,粉紅色的增生構造讓它看起來有些高聳,本來光亮的額頭也是以隻能按不見六合藏在劉海之下。
對於靳遠,她向來都冇有甚麼防備心的,也不需求甚麼防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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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時心軟反而害了她,你這不是幫她,是把她推向了更深的穀底。”
那聲“嘉言哥哥”讓靳遠內心有些空空落落的。
“前提好嗎?”
“阿靳,你不消自責。實在我並冇感覺它有些甚麼不好,也已經風俗了。歸正我額頭本來長得也欠都雅,有劉海反而更敬愛一些。”想了想,她還笑著說,“哈利・波特額頭上不是也有一道閃電形狀的傷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