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產生了甚麼事情，竟然讓一貫淩厲高傲的父親變成如許？

程七月愣了一下，眼眶有些發酸。

“估計這幾天時候，就能度過‘書院門生’這一關了。”程七月低聲道。

“彆問了，我不想把你卷出來。”程不休看了女兒一眼，微微點頭。

“父親，您究竟是如何了？”程七月有些哽咽地問道。

程不休拿著酒瓶，眼神微惘地看著程七月，歎了口氣，說道：“從你開端修行以後，我還冇抱過你呢，讓我抱一下吧，說不定這就是最後了……”

程不休略一沉吟，感覺也是這麼一個事理。

涼亭內的石桌後，正坐著一個身穿玄色古式長衫，三十餘歲的高瘦男人，一頭中長髮隨性落拓地披垂著，棱角清楚的麵龐上有著一絲說不出的落寞感，疇昔如鷹隼般的眸子也帶著幾分醉意，麵前擺放著一個個空酒瓶。

二十多年以來，她整日都在為了修行而儘力，為了儘快復甦法身，度過‘書院門生’這第一道天關，假裝成門生這個角色，她也假裝了二十多年了，隻是想爭口氣，才這般儘力。

“不是的……”

程不休俄然想起了一件好久未曾拿出來的寶貝，醉眼也清瞭然幾分，“或許……這件有效？”

或許是謫仙，又或許是神仙轉世……總之，必定是超越五道天關之上的仙神大能。

程不休聞言，倒是點頭歎道：“凡人尚且戴著麵具餬口，而這等深不成測的大能，不知經曆了多少光陰，就是有千百張麵孔也不奇特，現在還隱居在凡塵中，就算他假裝成凡人的言行舉止，隻怕是你也看不出甚麼端倪，你僅憑三言兩語，又豈能鑒定他的脾氣？”

隻是……他也看過那字帖了，隻是有一絲如有若無的道韻罷了，並非是本日在那間書畫店當中碰到的阿誰女修行者那般，身懷一幅包含了大神通的‘定’字字帖。

“你本年三十七了吧。”

程不休沉默了一下，點頭道：“奉告你也無妨，本日我惹到的……就那位林前輩。”

“父親……”

程七月看著涼亭內的父親，忍不住說道：“父親，您找我？”

程不休略顯自嘲地笑了笑，隨即緩緩點頭道：“冇甚麼，等你過了書院門生這道天關，成為‘月下行走’以後，也算是有些自保才氣了，到時候，你想鬆弛就鬆弛一些吧，無需為了修行而捐軀太多。”

還冇等她說完，程不休便歎了口氣，自嘲地笑道：“我曉得，你是說那間叫做‘何明軒’書畫店的仆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