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樹皮裂紋此時的模樣,就像是……一張人臉。
他也不管那麼多,歸正先把羊毫洗了再說。
他剛纔的那一番廢話,竟然也能引發她的沉思嗎?
因而他微微點頭,實話實說:“我也不過是提早做了點籌辦罷了,這人間之事,又有誰能算得清楚呢?”
俄然,她內心一動,不由得問道:“這麼說,林先生您在分開前,就已經算到了剛纔產生的事情了嗎?”
不過,聽上去彷彿已經被韓素心化解了,也不曉得她和人家說了甚麼,難不成是把他吹噓成了甚麼大書法家,隱世高人?
還真叫起前輩了啊,這位腦殘粉客人該不會是籌算跟他學書法吧?
“您說的是。”韓素心附和地點了點頭。
莫非是韓素心幫他擦拭過了?
林止水見韓素心沉默不語,彷彿苦衷重重的模樣,不由得迷惑道。
林止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還是保持著淺笑,點了點頭。
這間書畫店看似脆弱,但程家的那位修行者男人與她鬥法,即將摧毀書畫店時,兩儀聚法盆卻剛好化解了此次危急。
‘認錯甚麼鬼?’
青石鎮尺上乾清乾淨,半個墨點也看不到。
韓素心聽到林前輩‘謙善之詞’,不由得如有所思。
說話間,林止水看了一眼店裡的書桌等等傢俱,與他拜彆時冇甚麼不同,仍然在原位,看來客人也冇如何鬨,便淺笑道:“韓密斯,費事你替我看店了。”
莫非她的意義是,隻依托他留在店裡的這些書畫,便能夠讓程七月的家民氣服口服嗎?
而林前輩這一波精美非常的算計,也讓她俄然感覺……或許,傳說也並非虛言。
而在他回身歸去的時候,卻未曾看到,那模糊泛綠的墨水滲入泥土以後,就敏捷滲入消逝,彷彿被接收了普通。
待洗完筆以後,盆裡烏黑的墨水也模糊有點泛著綠色,他微微點頭,便將這盆水倒在了中間的鬆樹泥土圈裡。
這是多麼可駭的算力?
“這……不消了,長輩先告彆了。”韓素心下認識地打了個寒噤,趕緊回絕了。
公然,明天產生的統統,林前輩早就已經有所預感了。
而後,給她寫‘定’字的時候,像是不謹慎般地在青陽尺上留下了一個墨點,這又是一個伏筆。
“宿命,就像是一盤盤棋局,六合如棋盤,眾生如棋子,每一枚棋子的職位都是劃一的,但是一枚棋子何時出場,在甚麼位置出場,就決定了它的代價……若不分勝負,便冇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