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坊的簾子再一次被翻開，先是幾個孫府武卒走出去，看的崔久一愣——伯符少爺真的看重那小我啊。

錢向覺得是仆人，便叮嚀道：“放下吧。”

趕緊抱住鬆鼠鈴的孫季謀大喜，“真的？今後我不還你咯，鈴要跟我餬口在一起咯！”

“今後的事，今後再說。”錢向一口悶了一杯‘神仙倒’，“來來來喝酒。”

“天下讀書人千千萬，稷放學院卻隻要一個。”錢向眯了眯眼睛，“在孫家也不錯，千裡馬常有，伯樂不常有，可貴有人看中我的才氣……”

“彆裝睡，大聖我要吃宵夜！”

這時，一個身穿紫衣，碧眼銀冠的小孩子衝進乾坤坊，把那些在等待的人嚇了一跳，“季謀少爺！”

王序卻很對勁，收回了手，“看我的眼睛。”

“錢向！”錢總管剛上二樓，季謀少爺就大聲叫道，“我要鈴我要鈴我要鈴——”

鬆鼠鈴見到瓜子，頓時從季謀的掌心跳出去，孫季謀隻能愁悶地用手指摸摸它柔嫩的毛髮了。

王序笑了，在錢向麵前舉起一根手指，“錢兄你醉了，你看，這裡是幾根手指？”

錢總管天然不會在乎崔久的設法，剛纔神采的俄然丟臉也跟他的話語無關。

看著錢總管頭也不回走上二樓，崔久才如夢中醒般拍了下腦袋，“哎呀某家真是笨啊！不是聽聞這錢總管的相好就是‘霓裳’的花魁麼，他如何還看得上那些淺顯貨品，此次獲咎人了……”

“手，手指？”錢向眯起眼睛看著火線王序的手，“有，有……你彆搖，彆搖手指啊，我怎，如何數啊？”

呈現在崔久麵前的，先是一對標緻精美的踏雲履，然後是繡著火焰的白底長袍——火焰紋是孫家的標記——然後一個冇有戴冠，隻用髮簪綰起青絲的清秀男人走了出去，雙手冇有拿著江南士子非常愛好的摺扇，而是隨便放在身後。

孫家的仆人武卒瞥見返來的錢向，一個個都笑容盈盈地向他打號召。錢向也笑著迴應，一派文人雅士的風采。

酒過三巡，錢向醉眼昏黃，搖搖欲墜，王序知心腸問道：“錢兄你是不是困了？”

孫季謀持續逗鬆鼠鈴，而錢向已經翻開帳本開端查賬。

兩人杯來盞往，酒肉入肚，好不快哉。

錢總管先是掃了一眼乾坤坊，感慨一聲：

“嗯，放下吧。”

酒菜被仆人清理結束，王序也告彆分開，燭火燃燒，房間一片暗淡。

錢向放下酒杯，看著王序，漸漸說道：“都是伯符少爺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