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累了便歇下對鏡凝睇,本身此生竟能變幻成人,具有這超凡脫俗的仙顏。身後傳來窸窣的腳步聲,瓊花刹時變成一朵亭亭玉立的花朵,銅鏡掉落在身邊的草叢中。
正行至紫極宮不遠處,便被前麵的聲音叫住:“前麵但是千兒姑姑?”我回身一看,隻見一個穿著講究、打扮美麗的宮女手裡拎著一個竹盒,身後跟著個小宮女抬著案桌,上麵疊著很多綾羅綢緞。說話間兩人已行至我跟前。
我看時候不早了,明日便是冊封大典就辭職了。真是不虛此行收了個公主門徒,我也樂滋滋的歸去了。明日冊封大典在乾清宮停止,因為剛纔來找鹹寧時是從西六宮穿過的,歸去當然也要繞開乾清宮。
三年前一箇中午,鹹寧午休時做了一個奇特斑斕的夢境,她用匱乏的說話跟我論述著這個畢生難忘的夢,我極力腦補出那些斑斕的畫麵。她手舞足蹈比劃著,說到標緻就隻會說太標緻了,非常標緻,不是普通的標緻。
模糊聞聲輕風送來的簫聲,如天外之音虛無縹緲,空靈悠長。這朵斑斕的瓊花鵠立聆聽,簫聲越來越清楚。直到天涯呈現一隻通體透明的冰鳥,它重新到尾似龐大的冰雕,形狀堅固折曲,片片羽毛清楚可見,雙翅若垂天之雲,拍打時卻如細細柔風,驚不起任何波瀾。
一灣清澈的湖水,靜美如浩大的翡翠,湖麵上霧氣濛濛,似輕紗曼妙歌舞,湖畔是一望無邊的綠草鶯鶯,輕風拂過草浪便如波紋泛動至跟前,一朵孤傲開放在湖畔的瓊花乍然呈現。
月光和順的明滅了一下,銅鏡反射的光芒微小振爍,男人轉頭不及摘下瓊花便伸手去取銅鏡。銅鏡頓光陰線萬丈,那種似太陽的光芒刺目奪目令人睜不開眼睛。銅鏡裡收回馬兒嘶鳴的聲音,隨之便是噠噠的馬蹄聲,一個渾身甲冑的將軍騎著一匹黑馬從銅鏡中飛奔而出,實在得能清楚聽得見那將軍粗重的喘氣和黑馬吼怒的呼吸,銅鏡光芒收斂以後,一個威風淩淩的將軍手執長刀駕於頓時,隻是他滿身被沉重酷寒的鎧甲包裹看不清他的邊幅。
“你就是那晚掉入我臥房的小寺人?”話一出口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貌似有點甚麼不當,不管了,說了便說了。
“蓮春——姐姐,這麼說的話,便跟我一道吧,你有甚麼話到時跟我家主子直便是了。”我成心將‘姐姐’二字頓了頓,你叫我姑姑,我叫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