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把那些喊冤都趕跑了,我能不過來瞧瞧是如何回事麼?”孫紹宗半真半假的抱怨道:“哥哥你也是的,早不趕、晚不敢,恰好我今兒剛把名單呈上去,你這裡就開端趕人!”
莫非他今兒受的刺激和女人有關?
把那佈告丟給劉全,讓他貼在大門內裡,免得那些喊冤的去而複返,孫沙宗便朝著便宜大哥的住處行去,籌算看看他到底受了甚麼刺激。
“他說的不是這個!”
上個月合作批示使失利,輸給那北靜王的大舅哥衛如鬆時,也冇見孫紹祖如此失態,今兒這是如何了?
不提倒罷,這一提起來,孫紹祖胸膛便又風箱似的起伏,咬牙切齒的罵道:“還不是衛如鬆那王八蛋!今兒馮將軍擺酒,他竟然當著世人的麵,說……說老子是個冇種的!”
本來孫紹宗覺得,王熙鳳必定會在賈雨村那邊再碰一次釘子。
劉全一縮脖子,苦著臉道:“大爺今兒也不知從哪兒惹了一肚子邪火,返來就用鞭子把那些喊冤的都趕跑了,小的上去勸了就句,便被大爺賞了兩巴掌。”
“二爺、二爺,大喜啊二爺!”
正說著,便見老管家魏立才大喊小叫的衝進院裡,扯著嗓子嚷道:“阮姨娘剛纔診出了喜脈,我們老孫家有後了!”
故而近幾年裡,這事彷彿已經成了孫紹祖的逆鱗,再加上此次還是被合作敵手挖苦,會引得他暴怒如狂也就不希奇了。
這就難怪了。
聽得孫紹宗語氣裡很有些抱怨,他那火氣頓時便壓下去大半,撓著頭嘲笑道:“這……這……你也曉得,哥哥我這脾氣上來了,便不管不顧的,可不是用心要壞你的名聲。”
但是究竟證明,他還是小覷了賈雨村的政治手腕!
孫紹宗無法,隻得上前虛頭巴腦的欣喜道:“哥哥,現在你春秋正盛,又不是不能人事,保不齊甚麼時候就……”
兩天後,治中劉崇善拖著病體殘軀趕到府衙,將玉天寶的名字從‘秋決名單’上撤了下來。
孫紹宗便笑著打趣道:“哥哥這又是演練甚麼套路呢,莫非今後籌算改用雙錘了?”
就為了這個?
要說貳內心不焦急,那絕對睜著眼睛說瞎話。
就見那堂屋客堂一地的狼籍,不但瓷器碎了無數,連木頭傢俱也壞了近半,此時那孫紹祖正拎著兩個銅燭台,雙錘似的亂砸。
卻說孫紹宗又熬了六七日,那宛平縣總算是把‘秋決名單’交了上來,他又花了兩日複覈無誤以後,便忙不迭呈報給了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