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個侍從板滯的目光中,孫紹宗回身衝朱鵬拱了拱手,笑道:“我這身子骨沉的緊,孫兄這幾匹馬怕是駝不動我,還是容我回府換了坐騎,再去赴宴也不遲。”
我去~
“我可不是甚麼夫人。”
是以孫紹宗的神采頓時便沉了下來,那朱鵬也自知講錯,卻並不報歉,反倒哈哈一笑而過,又指著身後道:“孫兄儘可讓女眷回府,我這裡騰出一匹好馬,給孫兄代步便是。”
這又是甚麼鳥人?
這麼快就到家了?
“如何?”
“喔。”
孫紹宗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普通,倒頭又枕回了阮蓉腿上,有力的道:“這麼丁點大,要猴年馬月才氣娶回家做老婆?”
孫紹宗瞅瞅他頭上那大紅簪纓,主動將其腦補成了慘綠色,同時伸手在車轅上一按,利落的跳上馬車,拱手笑道:“朱兄這渾身的繁華逼人,我天然不敢胡亂攀認――卻不知朱兄攔住我車架,究竟有何指教?”
卻說孫紹宗正揣摩著,朱照磨頭上那頂官帽到底是不是‘諒解色’的,俄然被兩隻纖纖玉指捏住耳朵,不痛不癢的扭轉了九十度。
不過……
再說史玨在軍中弟子故舊很多,現在也都掌了實權……
說到這裡,阮蓉略有些醋意的道:“瞧她那模樣,十成是想把侄女許給你!”
“噅兒~!!!”
這麼一說,孫紹宗倒也真有幾分意動,史家這一門雙侯固然都冇甚麼實權,可拿到宦海上,卻也是一張響鐺鐺的名帖。
不過要論起實權來,許泰這個知州卻隻能屈居第二。
【十二點前另有一更。】
孫紹宗誇大的叫了一聲,昂首迎上阮蓉那不滿的目光,嘿笑道:“如何了這是,我那裡又獲咎夫人了?”
這話如果熟諳的朋友倒還罷了,卻如何是他能問的?
公認實權第一的,不是狀元、不是探花、更不是孫紹宗這個‘神斷通判’,而是當初的二甲第九名朱鵬――一樣遷轉文職的他,現在在戶部擔負八品照磨一職。
也恰是以,現在都城裡的同年非論文武,幾近都以這朱鵬為尊,就連此次所謂的同年集會,也是他一手籌辦起來的。
廣德八年登科的武進士總計一百二七人,張榜至今也不過才一年零七個月,卻已然出了好些個‘能人’:貪汙軍糧的、投奔倭寇的、激起民變的、**良家婦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