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豪奴們倒是又被逼出些膽量來,忙七嘴八舌的翻出了底牌:“你們想乾甚麼?這船上做主的,但是我們榮國府上的璉二爺!”
賈府世人聞言儘皆變色,似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貨品,大夏季的被扔進水裡,怕是不死也要半殘!
忙跳腳嗬叱道:“彆罵了、都彆罵了!快特娘給二爺閉嘴!”
都道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實在這話反過來講實在也是一樣的――賈府的豪奴們,尚且不把劈麵那些鹽估客放在眼裡,賈璉這充慣了大爺的,又如何能怕了他們?
前麵說過,這船共分三層,船麵之下的一層是堆棧和船工們的房間,船麵之上的客艙,則都被賈府世人占有。
賈雨村氣的手足亂顫,又何如不得他們,隻得湊到賈璉身邊苦勸道:“我的璉二爺哎!快快讓他們不要再罵了,如果惹出了禍事可如何得了?!”
說話間,目睹得那幾艘大船便已經靠了過來,鹽梟們同心合力把跳板往船舷一搭,便各舉刀槍潮流似的湧了上來!
賈雨村忙又趁熱打鐵的道:“再者說,私鹽估客多是些逃亡之徒,我在金陵任上,便曾聽聞過幾次鹽梟殺官造反之事,若真惹急了他們……”
情勢突然崩壞成這般境地,賈璉、賈雨村也都是麵如土色――特彆是賈雨村,心中已然悔的腸子都青了,早曉得會碰到這般災害,他纔不會巴巴的跑來和賈璉同業呢!
卻本來那六艘漕船,實在是北上運鹽的商隊,因裝載的貨色過量吃水太深,此中一艘不謹慎卡在了暗礁上,船底也破了個不大不小的洞穴。
他這一聲喝罵倒是立竿見影,眾豪奴立即噤若寒蟬。
眾豪奴頓時就炸了窩,有的僵在當場轉動不得;有的發一聲喊,掉頭逃進了艙裡;更有那軟骨頭的主子,竟直接跪在地上爺爺祖宗的亂叫著。
這翻出的底牌一個比一個大,豪奴們的腰桿也重新挺了起來,目睹得言語間便又多了些臟字。
三女都被嚇了一跳,轉頭見是阮蓉,黛玉忙讓開了些位置,道:“姐姐本身看一眼便知!”
“難不成是碰到水寇了?”
黛玉忙推了阮蓉一把,不滿的抗議道:“姐姐少恐嚇人!運河上哪來的這很多水寇?再說水寇哪有效漕船的?這此中必是有甚麼旁的啟事!”
卻說阮蓉一起憂心忡忡的上了二樓,劈麵便撞上兩個慌裡鎮靜的婆子,她本身內心有鬼,也就冇敢攔下細問啟事,而是閃身退避到了一旁。
這番話說完,賈璉臉上便顯出了躊躇之色,隻是礙於麵子,一時卻另有些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