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宗隻能無語的拱了拱手,自馮薪手裡奪過趕車的鞭子,跳上車轅順手一抖,那馬兒立即抖擻四蹄,沿著官道一起向東而去。
等將一碗酒順著喉嚨灌將下去,又與侯勇相視一笑,正待告彆分開,卻見官道一騎飛奔而至,雖是青衣小帽的男人打扮,遠遠的一開腔倒是脆若鶯啼:“孫大哥,等一等我!”
卻說在這長亭外、古道邊,侯勇慎重的一抱拳,粗暴的馬臉上顯出幾分落寞:“回到都城以後,莫忘了代哥哥去處我那老孃道一聲安然,讓她白叟家好好將養身子,千萬等著我歸去儘孝!”
馮薪領命去那拉那白馬。
“侯大哥,我……”
此時目睹這黑鐵塔普通的豪放男人,提起自家老母,竟忍不住有些哽咽之意,貳心下亦是惻然不已,忙也抱拳拱手道:“侯大哥放心,等回了順天府,我必然常去府上看望伯母!”
說著,他又把牛眼一瞪,惡形惡狀的威脅道:“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小子要敢乾這臟心爛肺的事兒,彆說兄弟冇的做,俺這沙鍋大的拳頭還要跟你實際一番呢!”
孫紹宗將一隻手伸到她麵前:“我們就擊掌為誓,在茜香國境內,你大抵有八天時候能夠想清楚,隻要你感覺悔怨了,我二話不說立即送你回青麟府――可一旦踏足大周的地盤,你就是我孫紹宗的女人了,再容不得你懺悔!”
定下了誓約,阮蓉內心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由生出些羞臊來,倉猝從孫紹宗懷裡擺脫,紅著臉撫弄著耳邊的髮絲。
稍一躊躇,目睹阮蓉臉上顯出些鎮靜之色,便也隻好長歎了一聲,低頭問道:“你當真要和我一起去大周?”
孫紹宗便又對阮蓉道:“你先上車吧,等我和侯大哥道彆以後,我們便解纜出發。”
因國中一應民風都仿照大周,青麟府外三五裡處,自也少不了接官亭的存在――就在數日前,孫紹宗方纔在接官亭內迎來了新任特使侯勇,而這一日,卻輪到侯勇在此地送他遠行了。
侯勇說著,把手向後一招手,立即有隨行侍從奉上兩碗水酒,他先遞給孫紹宗一碗,又自取了一碗,將那酒碗向前一送,道:“時候也不早了,喝了這一碗壯行酒,二郎便解纜上路吧――來,乾!”
這時邊聽侯勇一陣開朗的大笑,上前在孫紹宗肩頭拍了拍,嘴裡嘲弄道:“不想二郎你另有這等本領,當真是讓哥哥我好生戀慕啊!”
三人終究離了茜香國境內,正式踏上了大周的地盤,那日傍晚,阮蓉向著青麟府的方向焚香拜了三拜,起家時已是涕淚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