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磕在案幾的邊角,痛感傳了過來,慕存安悶哼一聲,耳邊響起安奴的話,這才訕訕的將手收了返來。
楚伊澤搖了點頭,側頭,目光落在了他的肘間,眼中閃過一抹慚愧之色。
“宣泄出來,就好了。”他伸手,悄悄地將楚伊澤狼藉在臉頰上的髮絲,撩到耳後,和順道。
安奴哼了一聲。
“先將王上扶到床上,找個可靠的人,將房內打掃了,從速重新安插,免得明兒個傳到丞相耳中,節外生枝。”
熱水、衣衫,一樣備好。
咳咳咳……
迷含混糊的,楚伊澤喃喃自語。
“看來,是時候,交給你如何……”那兩個字卡在咽喉處,像是一根根鋒利的刺一樣,他艱钜地吞了吞口水,才說了出來:“殺人……”
不由自主的探出身子,伸手撫上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擦了擦嘴角的殘漬,餘光瞥見了重新清算整齊的閣房,行動一頓,終償還是將不滿的情感壓了下去。
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想了起來,伸手將碗接了過來,一股腦的喝了下去。
慕存安看著他的模樣,情不自禁的歎了口氣,提在半空的手緩緩地垂了下去。
他將沾著蠟的剪刀擦洗潔淨,放在手籃中,看了眼還是熟睡的楚伊澤,轉成分開。
閒逛之間,天氣早已轉亮。
“我曉得王上心中不歡暢,但是……”
謹慎翼翼的排闥,一股子淡淡的酒味撲鼻而來,他不由得皺了皺眉,看著跪坐在案幾前,低眉深思的慕存安,忍不住開口問道:“如何喝了這麼多?”
“你是不是感覺孤王很冇用?”
“何事需求王上借酒消愁?”
悄悄的抿了一口,唇齒之間都是酒香。
楚伊澤吞了吞口水,將酒盞端了起來,一股腦的喝了下去。一盞接著一盞,看著他臉頰已經出現的紅暈,慕存安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楚伊澤剛吞入口中,一股新辣的感受就傳到了味蕾上,嗆得他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氤氳著淡淡的霧氣。
“大人慢走。”
“打掃的時候行動輕點,不要將王上吵醒,聽到了冇?”
探手將倒滿的酒盞遞了疇昔,半響,楚伊澤都冇有任何行動,他這纔將執在手中的酒盞放在結案幾上。
看著安奴出去,細心地將門帶上,慕存安的視野才重新落在了趴在案幾上的楚伊澤身上。
伸手扯過被子,幫他嚴嚴實實的蓋在身上,慕存安坐在床沿,看著這張熟諳的麵孔,長長的歎了口氣,臉上的神采欣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