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掌櫃找了哪個畫師來上色,傾城明顯應是清婉風雅的女子,卻給塗上這大紅大綠的衣裙,俗不成耐,醜得古怪,把我心中傾城的形象全毀了!”
歸正就是多出門寫生嘛,跟當代講授畫畫的形式也差不了多少。盛臨樂獵奇道:“教員小時候也是這麼學的嗎?”
蘇文真看向盛臨樂,挑了挑眉,輕談笑道:“我如何不知我成了鬆雪齋請的畫師了?”
盛臨樂點頭,中學講義必背名篇嘛,安慰人實際才氣出真知的詩句。
還覺得蘇文真要獻技一曲,誰知她就撥了兩三下就回到了飯桌前坐下,見盛臨樂和知夏略微絕望的神采,蘇文真有些好笑地解釋:“這琴就是個擺件,冇校音,彈不了。”
“種在園子裡的細竹枝丫,也不知他們如何能昧心誇出高潔和君子時令,我聽著都想發笑。”
蘇文真道:“冇事,就是睡太多了,累。”
二公子在書院時,就經常跟詩社的同窗集會作詩,大旨誇獎一叢蔫巴的蘭花草錚錚不平。
知夏還想掙紮一下,盛臨安走到院門口轉頭對他說:“本日我要去登山,你彆跟來,就在府裡服侍小妹筆墨啊。”
本日長慶樓的客品德外多,伴計領著她們上樓,臉上堆著笑說:“客人趕巧兒,恰好清算出來風景最好的一間包間,開窗就還能瞥見河對岸的風景。”
蘇文真笑了,戲謔道:“你這小孩,才見過幾小我就敢如許評斷?究竟如此,但千萬彆在內裡胡說,謹慎被老呆板聞聲了,追罵你三條街都不止。”
她又提及在江渝時教的幾家大族令媛,都是有幾分天賦的小女人,可惜家中長輩陳腐,不叫女子經常出門,還隻讓教畫梅蘭竹菊這些清雅之物。
盛臨樂如有所思地說:“這世上好些人都這般造作虛假,這類人還最愛把女子也教得如此,好去阿諛逢迎他們的虛假。”
盛臨樂點好菜品,蘇文真繞到古箏後的坐墊上,撥弄了兩下琴絃,屋裡響起婉轉的樂聲。
盛臨安微微一笑,對屋裡還在畫畫的人說:“小妹,咱倆換個小廝吧,我把知夏換給你,你把雲墨給我,好不好?”
盛臨安拿起桌上的硯台不要她沾墨,放高了聲音催促她:“走,二哥帶你去街上逛逛。”
知夏在中間聽得怔愣,三女人言辭好生鋒利,三言兩語不曉得罵出來多少文人騷人,彷彿還把二公子也罵出來了……
“不消,讓顏彩乾一乾,本日就不畫了,快到中午,咱出門去用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