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態度謙虛平和，車伕內心那點焦急勁兒也散了，笑道：“新書都是這包裝，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掌櫃的還叫人在內裡附贈了窗花春聯等小禮品嘞。”

麗娘對父子倆的憊懶模樣有些嫌棄，脫手拆開書盒上纏著的紅綾，翻開盒子，入目便是長河夕照下，尉遲明懸在半空，甩槍前刺的畫麵。

鬆雪齋的書現在都是白底封皮，還慣愛在封麵上印圖，與彆家那隻要孤零零幾個題目字的磁青封皮比起來，鬆雪齋的書就貴氣講究很多。

車伕將禮盒送疇昔，按掌櫃要求，對李秀才一家拱手拜年，“鬆雪齋提早賀高朋，新年福順安康。”

麗娘對上畫裡尉遲明剛毅的雙眸，看得都要移不開眼了，臉微微羞紅，要不是兒子先開了口，她都想把這畫裱起來漸漸賞識。

車伕笑著躬身，將手裡的禮盒雙手奉疇昔：“是便好，我是東街鬆雪齋送貨的，這是李秀纔在鬆雪齋訂的書，煩請您查收。”

“麗娘，是鬆雪齋送書的？”李誌才終究清算好，抱著李成從屋裡出來，道，“我前日是定了他家的新書。”

“抱愧，我健忘同夫人提這事兒，遲誤你了。”李誌纔有些歉意，看他手上的禮盒，微微驚奇道，“如何這麼大書盒？不是說就是個傳奇故事本嗎？”

李成學著李誌才的模樣癱在矮床上，說：“爹，這矮床真舒暢，我想每天都躺在上麵看書。”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候。

車伕點頭道，“不是那四言本，是新書，應是李秀才前日在書鋪預訂的，要不娘子你把李秀才叫來問一問？”

“這裡是李誌才，李秀才家嗎？可有人在家？我是鬆雪齋送書的。”車伕抱著禮盒一邊拍門，一邊擺佈頓腳試圖讓身材和緩起來。

麗娘謹慎冇接，迷惑道：“鬆雪齋的書？是那四言畫本嗎？前日我夫君纔買了新刊的返來，你是不是送錯了？”

李誌纔想了想，點頭道：“確是，那鬆雪齋伴計彷彿說是每月初十出新本，如果這故事寫得好，年後我再去買第貳話。”

李誌纔不等麗娘說完就承諾道：“天然幫夫人買返來。夫人，快快看看這書講了甚麼故事？不知文筆比之那《遇狐記》又如何。”

麗娘難以置信地摸了摸那白紙上的整片彩圖，駭怪道：“這書……彷彿並不需求夫君讀啊……”

“五兩都不到，才四兩九錢。”李誌才搖了點頭，感慨道：“怕是城裡唯有鬆雪齋一家書肆如此。走，我們進屋看看這書盒裡裝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