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端茶的手頓住，抬眼看向雲墨，沉吟了一會，似是回想道：“當年宣國鐵騎突破邊關保衛，在漠城周邊村鎮燒殺劫掠，乃至數萬百姓流浪失所，餓殍枕藉……”

雲墨的手並欠都雅，乃至能夠說醜惡。

將軍夫人微微點頭，輕咳了一聲，道：“能夠，那就將你交給德仁堂的人便可。”

雲墨將近踏出門時，身後又想起將軍夫人的聲音，“先前有人送來隴州方枝黃芪，你在山裡待過，可會看品相？”

“你和德仁堂的人如何牽涉上的？你未曾端莊學醫，又如何會有藥方這類東西？”看過手上的舊傷，將軍夫人說話暖和了些許。

雲墨說：“開初是不敢，我運氣好，第一次上山碰到了一個老獵戶，他美意教了我很多做圈套、認藥材的體例。”

“嗯，你既然曉得便好。”將軍夫人語氣平平。

“五年後果戰亂逃出城，我爹孃……在路上被劫匪害死了，我幸運逃出虎口。”

將軍夫人收回目光，道：“我不是為你衝撞我女兒而說你，是因你這事，幾乎玷辱了將軍府的名聲。”

五根手指上都生了凍瘡，指如蘿蔔個個紅腫肥大，手背掌心都是大小傷痕，縱橫交叉，左手掌心兩道橫貫至虎口的刀傷，長合後生了兩條淺淺的肉瘤，導致手掌微微內曲不能像凡人一樣攤直。

腦筋風暴高速扭轉，雲墨抓了抓頭髮，支支吾吾半天，終究編了個出處說藥方是避禍時從屍身上扒下來的。

雲墨被另一名婢女引進廳內，他不太懂高門大院的端方禮節，上前直接給將軍夫人拱手，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宏亮道：“夫人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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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墨垂著頭，眼裡閃過一絲憂?，這將軍夫人公然不是好對付的，幸虧之前混在流民裡探聽的身份人際乾係簡樸。

將軍夫人單手撐著額角，側身斜坐在椅上，眉頭輕蹙，半闔著眼養神。

將軍夫人懶懶抬眼，聲音冇有一絲情感，直言問他，姓甚名誰，年事多少，住德安縣哪條街巷，家中有幾口人，四周鄰裡又有何人等等，

哦豁，被家長秋後算賬了。

這是要調查清楚身份了纔會考慮把他調歸去的意義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雲墨點頭說好。

“老獵戶叫甚麼？”將軍夫人端起茶喝了一口，又叫雲墨把手伸出來。

盛臨樂說：“她明天去插手宴席了，說是喝了酒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