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麟見她裹著狐裘，懷裡抱著湯婆子都凍成如許，不知站了多久，貳心疼死了，張嘴就道，“是她讓你在外頭受凍等著？”

江振麟在京兆尹已經被父親訓了個狗血淋頭，不但給太子叩首賠罪還自罰降職才被放返來。本來就不爽，被林氏一叨叨，忍不住道，“我也不想打動，可林清婉跟人私奔過，我、我還不是怕她冇腦筋被男人騙！”

“母親！”

“哎呀，都說了我冇事。”江振麟有些惱，但曉得阿姐是為他好，“我就在門前看一眼，不進裡屋。”

江燕婉神采丟臉到頂點，生硬的手指都快撕破江振麟的袖子了，“不能冒險。”

林氏心上的柔嫩像剛開就被雨水打擊的花朵，重新閉合，“那也該戴個麵巾，以防萬一。”

“林清婉都不怕，我也不怕。”

江肅忍無可忍，一巴掌打腫江振麟半張臉。

“我如何生出你這麼個混賬玩意兒。”

林氏一眼就看到兒子的雲肩有裂紋，“你如何和太子的人動起手？”

江燕婉急道，“父親！母親出了疹子會感染。”

一刹時，相爺繃緊的肩膀鬆了，腳步也放軟，心臟似被甚麼緊緊揪住，視野在林清婉身上一動不動。

“不可，你不能有事。”

江振麟跟在父切身後，管家已經跟他們說了林氏的環境，父子倆一個神采深沉冰冷，一個孔殷火燎。

江振麟捏了捏拳，乖乖站在外間，即便隔著小門、珠簾和紗帳，母子倆好似都能瞥見相互臉上的擔憂。

江燕婉吸了吸鼻子，像是凍得開不了口，用心不作答。

林氏張了張嘴，想說甚麼，成果聽到外頭江振麟的聲音。

林氏孱羸開口，“萬一感染給你···”

江振麟眼睛發紅，“我不怕，讓我看看您。”

林氏說到這，又擔憂江肅是如何把兒子撈返來的。

江燕婉凍得神采發青，身子也動不了，嘴唇顫了好幾下才勉強發作聲音，“父親，阿、阿麟，你、你們返來了。”

林氏看著她眼下的烏青，喉嚨一哽，想到她吐了血跑出去，還遇見了太子，也不曉得···

林清婉聲音乾脆，“冇有感染。”

“太子和敬王不一樣，你獲咎他，如何死的都不曉得。”

江肅深沉的眸光收緊，腳步未停，帶著一身寒氣進了屋。

思路漸漸回攏的幾秒內，林氏臉上冇有平常的嚴厲，眸光也溫軟得像春季的陽光灑在林清婉臉上。

林清婉坐在床邊，手指沾著藥膏一遍遍往林氏胳膊上塗抹，紅疹已不似先前鋒利，但碰到的時候必然很疼，因為林氏昏倒中還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