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擔擱,她們來到鐵鍋衚衕時,已經是一個時候以後了。
有人獵奇問道:“那鐵鍋衚衕王老太院子是乾啥的,做的甚麼買賣?”
孟氏一想也是,可她現在囊中羞怯,身上也隻要三兩銀子,她把這三兩銀子全都交給楊媽媽,想了想,又把本身的耳墜子摘了下來:“把這個拿給婉兒,也能換些銀子。”
她的婉兒不會做那種事,對,必然不會,婉兒要錢,她都給了,八天給了四十兩,婉兒又不缺銀子,怎會做那種事呢?
“太太,您還好嗎?”楊媽媽體貼腸問道。
孟氏身子晃了晃,抬頭朝天向後倒去。
圍觀人群裡有人已經笑出聲來:“鐵鍋衚衕王老太院子裡做買賣啊,哈哈哈,孟家女人可真行啊!”
這笑聲聽在孟氏耳中,如同一把把尖刀刺在她的心口上。
“哎喲,你個死鬼,如何連那裡有暗門子都曉得,你是不是去過?”
孟氏一遍各處壓服著本身,可不知為何,她越是找出各種來由,內心卻越覺不安。
楊媽媽氣得想吐血,你明知那些男人還冇走,你還讓我疇昔?
兩個女人當街吵架,四周早已圍滿了看熱烈的人,楊媽媽雇了肩輿,但是路給堵了,肩輿進不來,她也不曉得內裡產生了甚麼事,見這裡俄然圍了這麼多人,楊媽媽擔憂孟氏被人衝撞,讓轎伕在內裡等著,她本身先擠出去。
見兩邊全都不吵了,冇有熱烈可看了,圍觀人群也一鬨而散。
楊媽媽隻覺陣陣心寒,她服侍孟氏幾十年,到頭來,孟氏壓根冇把她當人看。
你是女人,莫非我就不是了?
“我在這裡等著,你去看看婉兒,都怪我,找屋子時冇有探聽探聽,唉,婉兒在這裡,我終歸是不放心,你快去吧,那些男人必定還冇走呢。”
看到門口有男人,孟氏神采大變,這裡如何這般不平靜,這些男人如果衝撞到婉兒,那可如何是好?
楊媽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擠進人群,一眼便看到從騾車裡探出大半個身子罵人的聶大娘子,另有氣得顫栗的孟氏。
以是啊,婉兒那麼懂事的孩子,決不會做出那種肮臟事來。
聶大娘子嗬嗬嘲笑,對圍觀世人說道:“各位父老鄉親做個見證,我有欺負過她們嗎?冇有吧,我就是美意奉告孟家姑太太,她那寶貝侄女現在在鐵鍋衚衕王老太院子裡做買賣,如何,孟家女人在鐵鍋衚衕做買賣的事,還提不得嗎?”
孟氏被聶大娘子當街罵了一通,臉上掛不住,乾脆先回府,脫下身上的綾羅綢緞,換上一襲布衣,摘下頭上的釵環,用素色帕子包住頭髮,楊媽媽也是差未幾的打扮,兩人就像是平常的販子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