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不久,車承宗傳聞了車叔父做的好事,當作奇聞軼事講給很少出門的母親聽,綠雲便曉得,她該把人家的孩子還歸去了。
如果此次的害人者和受害人反過來,他們早就換了一副嘴臉。
車氏毫不包涵,雇了平話人和街上的乞丐,沿街叫唱車叔父之事,以及他們所受的報應,乃至於四周的幾個縣城,就連鄉間的村莊裡也傳遍了此事。
因為綠雲的麵貌變了,車承宗也垂垂長大,他們又一向隱姓埋名住在鄉間,以是即便車家人一向都在尋覓,乃至也去他們隱居的村莊裡找過,但是卻冇有人思疑過他們。
族老們明知車叔父殘害本家,有錢在先,可還是出言保護,說穿了,就是因為車氏乃是女子,又已冇有親人照拂罷了。
綠雲跪下,給車氏磕了三個頭:“是我錯了,當年我鑽了牛角尖,覺得是你搶走了我的統統,這麼多年了,我也終究想明白了,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不該拿走,這是你的兒子,我還給你,是我對不起你,你把我送去下獄吧。”
她奉告車承宗要去走親戚,車承宗很歡暢,這些年來,他一向覺得自家冇有親戚。
叔父為了搶占財產,偷走侄孫一事,敏捷傳遍大街冷巷,車氏的族老們心急火燎,讓車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冇想到車氏還未開口,站在他身後的一個青年摘下腰間佩劍,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車氏家大業大,她那裡就用得著她給養兒子了?
他們將綠雲和阿誰孩子關了一陣子,見車家其彆人底子冇有思疑到他們,他們便放鬆了警戒,可他們千萬冇有想到,綠雲趁著他們忽視,又一次帶著車承宗逃脫了,這一次,他們再也冇能把這兩人找返來。
親衛,我如果曉得你們姓甚名誰我早就指名道姓了。
就像現在,親衛這番話一說出來,族老們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一起痛罵車叔父失德,理應嚴懲,此中一名族老靈光一閃,說道:“除族,必須除族!”
崔恭人下個月就要跟從兒子去邊城了,兒子不能離京,她倒是能夠的,是以,她便出京來了車氏這裡小住,一是為了能和姐妹多相處幾日,二來也是想給車氏撐腰,免得那些族人今後還敢再動壞心機。
但是他千萬冇有想到,他來的不是親戚家,而是他本身的家。
再說,車氏能給車承宗的,她卻給不了。
崔恭人苦笑:“吃驚了?你不是已經想通了嗎?我奉告你,現在我姓崔,可崔這個姓氏也隻是買走我的那家人的,我真正姓甚麼,我不曉得,她也不曉得,我們也不想去探聽,現在,你還當你是車家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