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輕笑：“你是聽誰說的啊，閻羅讓你半夜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並且人家那是在閻羅王那邊馳名字的，存亡簿上都冇有你，你呀，想多了，閻羅王纔沒空管你。”

沈凝嘴角抽了抽，孺子可教也。

他們的歸處，便是死。

霍明睿冇想到沈凝竟然俄然睜眼，這是醒了？正凡人睡醒之前不是要先動解纜子，伸個懶腰，眸子隔了眼皮轉一轉嗎？

沈凝的聲音緩緩飄來，像是猜到貳心中所想：“你既無出處，那身後便也無歸處，不要覺得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彆人能上天府，你卻不能，存亡簿上冇有你的名字，牛頭馬麵都不來勾你的魂。彆人做個孤魂，也算自在安閒，而你，卻連走出這座詔獄的才氣也冇有，你隻能留在此處，不過你也不消難過，因為你很快就要滅亡了。活著時冇有人曉得有你，身後更無人曉得有你，你，白來一世了，來世如果榮幸，做隻螞蟻，還能本身打個洞當巢穴，那也算是有家了。”

不要藐視修河堤，修的好，那也能有蠟燭吃，看這丁九也有二十五六了，正式當刺客起碼也有十年了，說不定時候更長，能派來刺殺天子的，那都是刺客中的刺客，丁九手裡的性命，手指腳指都算上也不敷數的，他到了地府，如果能去修河堤，還能逃過下油鍋，去修河堤雖是服苦役，可卻能有起碼二百年的鬼期，二百年內不會滅亡，比及二百年的鬼期滿了，他表示傑出就能去投胎，固然不會投進繁華窩，但也不會去牲口道，來世就是個淺顯人，為父母為妻兒為子孫，馳驅繁忙一輩子。

丁九的眼睛亮了起來：“好，我說！”

丁九瞪大了眼睛，你說我來世當隻螞蟻就是榮幸？你還說讓我不消難過，我能不難過嗎？

深更半夜的，能不困嗎？

他不曉得本身故鄉那邊，父母何人，更不曉得本身的實在姓名，他隻曉得他是丁九。

霍明睿搖點頭：“冇了。”

霍明睿反應過來，沈凝口中的“他”，是阿誰代號丁九的刺客。

霍明睿麵不改色，但心中訕訕，本來在沈天師心中，他的存在感還比不上一隻鬼。

“我說出來了，你就能幫我？”丁九問道。

就如他這般，不能將目標刺殺，便必然要搶在就逮之前把本身殺死。

沈凝點頭：“甲乙丙丁的丁？你無姓？”

“那你就誠懇交代吧，把你曉得的事情全都說出來。”沈凝說道。

聽到霍明睿說有效，丁九也鎮靜了，他飄到沈凝麵前，跪下便叩首：“還請天師助我上天府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