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點頭,對俞秀才說道:“你們家可與人樹敵?”
世人見沈凝不吃了,便齊齊看了疇昔。
春俏找到貯水的水缸,但是翻開蓋子一看,好吧,水裡都長綠苔了。
沈凝做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表示他不要焦急:“是就好,是就好,對了,你們去認屍時,如何就肯定那具屍身就是冰姐兒的?”
俞秀才皺起眉頭,細心想了想,卻又點頭:“家父生前做棉布買賣,存了些產業,可我結婚不久,他便放手人寰,他為人勤奮,買賣做得也不大,隻是買賣場上不免會有些牴觸,不過也不至於要報負到孫輩身上,再說,家父歸天已經十幾年,且,我另有個兒子,真如果與我家有仇,想要報負,不是更應報負到犬子身上嗎?”
話音未落,便傳來俞秀才的聲音:“不會。”
春俏鬆了口氣,見沈凝也跟著出去了,冇有找到茶葉,便在茶壺裡裝了開水,沈凝四下看了看,冇有久留,也跟著春俏走了出去。
春俏吐吐舌頭,走進內裡炒菜的處所,見有幾個灶台,此中一灶台上有一隻冒著熱氣的瓦罐,內裡有燒開的水。
可這個撕傷疤的人是沈凝,世人便覺理所當然了。
“你問這麼多,究竟是要問甚麼?”俞秀纔不解。
“二女人,這水怕是不能喝了,天呐,他該不會是用這水給我們做飯吧。”
按理說,這類悲傷的事,最忌再在父母麵前提起,這不是撕傷疤嗎?
俞秀才怔了怔,接著不悅:“如何能夠,冰姐兒就是我的親生骨肉!”
“他姓孫,叫孫良,是國子監的門生,那天便是他在這裡宴客,請的都是他在國子監的同窗,唉,之前那位大掌櫃,為人非常鬆散,我常常來鋪子,見各處都很潔淨,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產生這類事,那些門生說要去衙門告狀,我也由他們去了,厥後衙門把我叫疇昔,說要罰銀子,我也認罰,他們的酒菜統共是一兩銀子,卻罰了我十兩,又讓我賠給他們二十兩,當時孫良和那些門生都很對勁,這件事便翻篇了,隻是大掌櫃感覺給我添費事了,說甚麼也不肯再做下去,唉!”
“也就是說,當時你們認屍,實在是認的衣裳,而不是人?”沈凝說道。
沈凝嘴角抽了抽,嘲笑道:“那位大掌櫃也挺成心機,他說不想給你添費事,卻冇想到,他走後,你來做掌櫃,纔是真正的大費事。”
沈凝笑了笑,對俞秀才說道:“你被人記恨了,人家壞了你這裡的風水,讓你黴上加黴,那位大掌櫃,想來是曉得了些甚麼,不想再淌這灘渾水,以是藉著壁虎的事便辭職了,人家是避禍,避開你這個禍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