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現在還是沈家人啊，你如何又現身了？”沈凝用心逗他。

現在府裡當家主事的，已經不是大爺韓綱，而是二爺韓續了。

“她既然是我娘，卻冇有庇護我，那些藥固然是老太婆下的，可她還是喝下去了，她就是蠢，就是笨，她對不起我！”

沈梨花走後，他帶著弟弟mm留在嶽縣，隻是他們太幼小了，老是被那些比他們年長的小鬼們欺負，隻能靠著向大鬼們乞討渡日，有一次碰到一隻厲鬼，弟弟和mm都被厲鬼吞食，他被過路的老鬼救下，才逃過一劫。

李文蘭閃身，杯子砸到地上，摔成幾片。

小鬼一怔，眼睛亮了起來，但是很快，眼中的光重又暗淡下去：“他們不會給我取名字的。”

李文蘭想不通，死也不能死，殺也不能殺，她乾脆朝著韓老太太拳打腳踢，宣泄心中肝火。

屋裡傳來韓老太太殺豬似的慘叫聲，她千萬冇有想到，她也會有這麼一天，阿誰她千方百計娶進門的好兒媳，揍她的時候，可冇有給她留半分情麵。

“喂，你想去投胎嗎？”沈凝問道。

小鬼怔了怔，翻個白眼：“我隻是不想看到沈家人罷了。”

“我笑你蠢啊！”韓續說完，回身便向門外走，還不忘催促二太太，“走了。”

沈凝歎了口氣，改正說道：“她是你娘，你身後，她很悲傷，也很自責，直到現在，她仍然冇有走出來。”

而現在，韓家大門內裡，沈凝正在看著坐在牆頭上看熱烈的小鬼。

韓家自從起家以後，韓老太太作威作福，那裡受過這類委曲，何況這口痰還是來自一貫對她言聽計從的大兒媳，韓老太太氣得咬牙切齒，拿起一隻杯子朝著李文蘭砸了疇昔。

小鬼衝她做個鬼臉，身子動了動，想要過來，卻又不敢，隻遠遠地看著沈凝：“我之前錯怪她了。”

半晌以後，韓家世人全都來了，隻除了已經瘋了的韓紀，就連臥病在床的韓紀，以及方纔嫁出去的楊月梅也跟著一起來了。

李文蘭狠揍韓老太太，丫環婆子不但冇有上前禁止，反而也學著韓家世人，悄悄溜了出去。

她不想死，她也不想殺人，她嫁進韓家十幾年，被老太婆當牲口一樣呼來喝去，她冇有功績也有苦勞。

而李文蘭，這些年養尊處優，豐腴高挑，癱瘓在床的韓老太太那裡是她的敵手，李文蘭用碎瓷片抵在韓老太太的脖子上，衝著嚇得不得所措的丫環婆子們吼道：“去，去把大爺叫過來，快去！”

韓續哈哈大笑，像是看到一件再好笑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