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現在更是悔怨向永定侯發問。

皇上對此感到不堪其煩，揮手錶示他們停止爭辯，轉而將目光投向了江鼎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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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前的認知裡，他始終覺得她不過是個眶眥必報的小人，但是現在看來，江頌宜竟是一名勇於直麵強權的公理之士！

江頌宜：實在，當時並未多想，隻是出於對辛夷茗堯的抨擊心機罷了。

那位年逾古稀的禦史大夫尤其義憤填膺，手捧板笏，跪於朝堂之上，神情斷交，大有視死如歸的氣勢：“皇上，三公主擅自帶外男潛入宮中，廢弛宮規，不守婦道，罪當正法，以儆效尤！”

“禦史大夫，您的看法實在是過分陳腐，需更新換代。西魏自安寧以來不過十餘載，正處在規複元氣的關頭時候，皇上和太後都在主動倡導放寬對婦女的束縛，鼓勵孀婦再嫁，以促進人丁的增加。如果我們還是恪守前朝的程朱理學，嚴苛要求女性守節，那麼人丁從何而來，戰役複興時又如何調集兵士？”

“現在，辛夷茗堯的醜聞已然透露於世，錦衣衛必將對此事停止完整清查。即便皇上對其寬以待人，今後辛夷茗堯也再無膽量肆無顧忌，那些豪門學子也不會再因她而就義出息。江頌宜，你才稱得上真正的仁德君子，即便事不關己，你也不會置身事外，而是會挑選挺身而出，仗義執言。”

“本來如此……我心中也早已不滿辛夷茗堯的殘暴行動，她欺侮那些出身貧寒的墨客，逼迫他們成為男寵，與她行那苟合之事也就罷了，竟然還要殘暴地將他們一一斬儘。那些墨客們苦讀寒窗，成果卻隻能淪為永昌殿中的肥料，令人可惜。”

心想，莫非是因為楊貴妃之前各式貶低江鼎廉的女兒？

皇上輕咳一聲，眼神表示江鼎廉給他一個麵子。

……

他本來以為不守婦道者應受浸豬籠之刑，但紫嫣郡主背後有著廣陵王府的光榮和義士的血脈，如果對她施以極刑，豈不是會讓那些為國度捐軀的英魂心寒？

“永定侯，對於三公主的事件，您有何高見？”

蘇盛投向江頌宜的眼神充滿了崇拜與敬佩。

世人沉默。

江頌宜天然不會流露宿世的恩仇，她隻是輕描淡寫地說：“我實在看不慣辛夷茗堯那般草率奪人道命。”

江鼎廉答覆得斬釘截鐵：“一同削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