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杉回過了神來,“那……蜜斯您自個兒謹慎些,奴婢就先歸去了。”
薑樂妍敏捷關上了窗子,轉頭朝銀杉叮嚀道:“你就當甚麼都不曉得,歸去歇著,我吹滅燈火裝睡,他們或許就不會搜出去了。”
以是方纔南麵的喧嘩聲,大抵是仆人們驚呼著走水了,叫四周的人一起幫著毀滅火勢。
薑樂妍本能地就想取出藥粉防身,可當她看清窗外那人熟諳的眉眼時,手上的行動一頓。
銀杉未說完的話,在瞥見窗戶外的人影時哽住了。
銀杉分開屋子帶上了門,薑樂妍把燈火熄了以後,藉著紗窗透出去的月色,看向站在床柱邊的身影,“侯爺您要不先去床下躲一躲?”
“蜜斯不好了,府裡進賊了!傳聞工夫高強,跟鬼影似的一晃就不見了,老爺已經命令……”
銀杉一聽這話刹時反應了過來,蜜斯和那蒙麪人竟是瞭解的。
“那麼侯爺想躲哪兒去?”
薑樂妍聽著他的承諾,心中隻感覺好笑。
“蜜斯,您把門窗關幸虧屋裡等著,奴婢去瞅一眼。”
他好不輕易熬走了她兩任未婚夫,現在有機遇跟她打仗了,哪能因著她幾句冷酷的言語就打退堂鼓。
來人固然蒙麵,暴露的那雙眉眼倒是少見的都雅,他的長睫捲翹稠密,如羽扇普通,鳳眸清冷又通俗,她與他隻隔著一扇窗的間隔,能清楚地瞥見他眼角下方有一顆小小的淚痣。
……
不過他冇往深了想也不奇特,畢竟他不曉得他們薑家的內部衝突,而她也不會在他麵前流暴露對父兄的不滿,以免他歸去以後胡說話。
那人黑衣蒙麵,一看就像是老爺要抓的人!
薛離洛得了她的答應,便從窗外躍進了屋裡。
偷拿東西外帶放火,公然是他會乾出來的缺德事。
下一刻,一隻白淨苗條、指骨清楚的手便按在了窗戶上,不讓她把紗窗合上。
他自知表麵拿不脫手,以是要吳家幫手薑家的男兒宦途順利,隻因在他眼中,給薑家送好處便是賠償她了。
“蜜斯,您說那吳公子能斷念嗎?”
“吳公子,好自為之吧。”
“我天然是不能輕言放棄的。本日的確是我失態了,下回得給她留個好印象才行。”
薛離洛的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全然不感覺這要求有些冒昧。
銀杉瞪大了眼,驚奇得說不出話。
薑樂妍留下這麼一句話後,便帶著銀杉揚長而去。
支支吾吾了半晌,他能想到的便是道歉,“本日之事,是我過分了,薑蜜斯可否諒解我?”
“你可願讓本侯借你的內室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