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薑樂妍是在一陣粥香中醒來的,展開昏黃的睡眼時,就聽銀杉在耳邊說話,“蜜斯,快中午了,您得起來吃點東西了。”
薑樂妍聞聲利劍回鞘聲,緊繃的情感獲得了減緩,而下一刻,薛離洛的聲音自火線響起,語氣清冷又慢條斯理——
她在柴房裡陰冷孤寂,他們在外邊簇擁著薑懷柔,歌舞昇平。
……
夜晚轉眼即逝。
薑啟軒甚少見她有如此冷酷的神情,怔了一瞬,隨即擰起眉頭,“你可知明天是甚麼日子?”
“宵禁期間,你身為尚書府蜜斯卻不在家中呆著,跑來街上閒逛,是何原因?”
他這麼一問,薑樂妍俄然想起來了,宿世她被關在柴房裡那段光陰,有天夜裡她聞聲內裡有煙花聲與歌聲,便扣問送飯的人,府裡有甚麼熱烈事?那人答覆,老爺和公子們,以及晉王世子在給二蜜斯過生辰。
薑樂妍曉得他是怕她歸去的路上被巡查衛兵給逮著,如果是以把巷子裡的事給泄漏出去,那纔是真給他惹費事。
聽他扣問,薑樂妍不敢胡編,應道:“有些費事事,彼蒼白日的不好處理,那就隻能夜裡處理。本來我措置完想立即回府,卻在巷子外邊瞥見了不遠處有巡查衛兵的身影,為了躲避他們,我這才鑽進巷子裡驚擾了侯爺。”
考慮半晌以後,他伸手接過了那支‘凶器’。
“冇甚麼,我們回屋說。”
隻要反麵他起牴觸,髮簪留在他那兒想來不會對她形成甚麼威脅。
銀杉趕緊疇昔開門,“至公子,我們蜜斯剛起,正喝粥呢,您有甚麼事?”
薑啟軒不睬會銀杉,大步跨進屋內,一出口便是指責,“阿柔被你害得麵貌有損,你倒好,睡得香吃得香,半點兒不感覺慚愧!”
薑樂妍喝粥的行動一頓。抬眼看他,麵色冷酷道:“大哥專門過來,就隻為了罵我?冇有旁的事了嗎?”
“我冇返來,你能睡得著纔怪呢。”薑樂妍同她笑了笑,轉過了身,身後竟一片空曠,冇了那黑衣保護的身影。
“是麼?”薛離洛諦視著她的麵龐,彷彿要看破她統統的情感,他的語氣還是冰冷如夏季湖水,固然冇有多大起伏,聽著卻無端讓人頭皮發緊。
薑樂妍揉了揉發疼的手腕,比起疼痛,更多的是如釋重負——她算是躲過一劫了。
可麵對薑啟軒,她還是假裝不知,“甚麼日子?”
她本來還籌算客氣一下道個謝,冇想到那人不聲不響地就走了,真就和鬼似的,來去無聲。
他俄然朝薑樂妍邁出了法度。
薑樂妍身後的黑衣保護聞言,走到薑樂妍身前,“薑女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