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薛離洛的衣物褪了半邊,拆掉染血的紗布,重新為他上藥。
這一回受傷,倒是換來她更多的耐煩與容忍了。
薛離洛的語氣毫無波瀾,“本侯幼年時經脈受損,習武天賦受限,不能練得上乘武功,做不了妙手對本侯而言比死還難受,本侯不肯做技藝平淡的淺顯人,我身為獨子,總該撐起薛家的門楣,以是必須藉著這毒蛛的力量重塑經脈。”
薛離洛見薑樂妍眉眼間帶著幾分哀告的意味,不由輕挑了一下眉頭,“本侯不跟他計算也成,接下來這兩天,本侯還要在這藥鋪裡養傷,你得記得來顧問本侯,可彆把我撇在這兒不管了。”
“本侯都這般衰弱了,療養幾天又有何妨?陛下那邊,比來並無要緊事交給本侯,本侯去他麵前告密了端王,那麼調查以及緝捕端王一事,本侯便不能明著再參與了。陛下一貫多疑,已經將此事交給了他的親信去覈實,本侯隻需暗中推波助瀾。”
薑樂妍曉得他夙來挑食,隻能勸說他道:“這湯是補氣血的,侯爺現在是傷員,飲食方麵就得細心一些,此湯喝了是對你有好處的,你就降服一下吧。”
薛離洛聽著她的柔聲細語,還真有些不忍回絕了。
“從遇襲到現在,我都冇能抽出時候來問侯爺一句,您是如何曉得我有傷害的?”
“那是天然。”薑樂妍欣然應允,“我天然得把侯爺的傷勢放在心上,有我在,總能讓你病癒得更快一些。”
薑樂妍仍然不風俗被他摸著臉,可聽著他的話,卻冇避開他的手。
薛離洛頓了頓,又道,“不過這東西固然常常令人倍受煎熬,倒也並非全無好處,就比如此次受傷,那暗器上的毒素想必也不普通,卻還是比不上這毒蛛的毒性,隻要毒素被吞噬,本侯就不會有性命之憂,端王阿誰混賬大抵做夢也想不到,他下的毒底子不能擊垮本侯。”
他從小便感覺羊肉有些許怪味,不管是用何種體例烹調,他都不喜。
“本侯已經多年何嘗過羊肉味了。”薛離洛悠悠道,“從小就感覺這東西不好吃,不過……加了當歸和生薑以後,那股怪味倒是不較著了。”
“這毒物一旦進入體內,就再也出不來了,且用它也極其傷害,如果練不好工夫壓抑不住它,就會經脈俱損,七竅流血而死。”
“毒蛛……”薑樂妍滿麵驚奇,“侯爺體內為何會有這類東西?”
她早就曉得他脾氣浮滑,卻冇想到他竟然高傲到這個份上,經脈受損、習武天賦受限便強行竄改天賦,涓滴不驚駭這此中的龐大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