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離洛抿了一口茶,淡淡說道:“你這丫頭大抵是不曉得那駐顏膏有多貴重吧?宮裡的娘娘們想得一瓶都是難事,李佑之這麼等閒地就送給了你,若說他對你冇有好感,本侯還真的不信,且本侯有些迷惑,你不是向來不肯收彆人貴重的禮品嗎?本侯送你的四時流雲錦緞你不要,厥後又遵循你的愛好送了你鳳頸琵琶,你還是冇要,如何他李佑之送的禮你就肯要了?”
主仆二人到了藥鋪以後,薑樂妍見後院茶館的門虛掩著,裡頭彷彿有聲響,不由猜想著,莫非是薛離洛又來喝茶了?
“侯爺當然冇錯了,您是安慶侯,做甚麼都是對的,哪有人敢指出您的錯處?是我不識汲引纔對。”薑樂妍麵無神采地接過話。
薛離洛的語氣毫無波瀾,卻能讓人等閒就聽出了他的不鎮靜。
這甚麼費心子寧心茶,比薑家阿誰丫頭做的茶葉可難喝多了。另有這兒的雪芝酒,自從有了玉清酒以後,他是一口都不碰了。
她見薛離洛神采冰冷,心下不由暗道一句——此人該不會一生機就要掀桌子吧?
薑樂妍天然是冇發覺到,現在她與薛離洛起爭論,已然冇有半分懼意與顧慮。
回侯府的路上,無痕望著神采陰沉的薛離洛,不由硬著頭皮扣問了一句。
無痕說話間,將手中的茶盞端給了薛離洛,“八分燙,這會兒正合適入口。”
薑樂妍接過話,“李聖手為人比我都開闊很多,說來我還棍騙過他,心中對他存了幾分抱愧,我都有些擔憂端王妃會去找他的費事……不過他在宮中有人撐腰,端王妃約莫也不敢把他如何樣。”
無痕倚靠在窗戶邊看街道上的行人,直到瞥見一輛華貴的馬車在街邊停下,車伕翻開了簾子,裡頭探出一人,年過四十,身著紫色蟒袍錦衣。
“我不渴,你們喝吧,我隻是獵奇誰在這裡頭,過來看看罷了。”
她方纔竟然覺得是侯爺心血來潮又過來了……果然是她想太多。
是絕望,是不甘,還是心寒?他說不上來,他隻感覺心下彷彿有一到處所梗著,讓他有些難受。
“就隻是如許?”薛離洛似是有些不確信,“他對你就冇有非分之想嗎?”
“胡扯甚麼!”薛離洛冷聲打斷無痕的話,“彆覺得你們很體味本侯,本侯的愛好隨時會變,昨日感覺她紮眼,本日能夠就改主張了,就比如本侯看你,疇前感覺你辦事敏捷還算聰明,現在看你是更加癡頑而不自知了,你姐姐自發得年長本侯幾歲就甚麼都懂了嗎?整天說話老氣橫秋的,聽著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