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吃了一驚，裴柏年不再說話了，向雙林擠了擠眼神，道：“幾時有空出宮，哥外頭請你喝酒，這宮裡太悶了，你在外頭幾年，必定更不想回宮了吧。”

三年後的裴柏年更高大俊朗了，他仍然穿戴烏黑色豹韜衛的侍衛服，英眉朗目，看到雙林他也怔了怔，忍不住也笑起來：“如何是你？前次傳聞你出宮出了事，我還挺擔憂的，前兒又傳聞你被找返來了？”

裴柏年笑得坦開闊蕩，彷彿端倪一點暗影都冇有：“那裡那裡，隻是太子大婚當時，陛下內心歡暢，我們托賴也升了職。”一邊又看了看雙林道：“你這是還在太子身邊當差？”

他抬眼一看，古蹟般的，明顯滿腹苦水滿嘴苦澀，他竟然想笑起來，如許類似的場景，當年他第一次受王皇後敲打，這一次再次被王皇後捏在手心，他又一次碰到了陽光一樣的青年侍衛裴柏年。

雙林點了點頭，裴柏年躊躇了一會兒才道：“如果有些門路，還是早日調離了那兒吧。”

雙林跪下，神采煞白，王皇後悄悄咳嗽了聲，笑道：“你如果今兒不來找我，過幾日肖妙娘進京見過我，我就會下一道懿旨，封她為太子良媛，傳聞她天真爛漫，又極善數算，定是能得昭兒的歡樂和賞識的，是本宮看好的人，昭兒也會待她很好的。”

雙林心中那不祥預感更濃厚了，出來今後，看到王皇後正端坐在炕上，神采有些愁悶，大抵天氣已暮，她臉上脂粉未施，天氣暗淡，看著她比常日那莊嚴崇高的模樣，多了幾分朽邁衰弱。轉頭看到他出去，笑了笑道：“本宮曉得，召見肖妙孃的懿旨一旦被你曉得，你總歸會來找我，我本來想著，如果你猜不到本宮下一步，那我倒是能心安理得地走下一步了，但是我到底冇看錯人，你還是猜到了。”

他微微抬了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娘娘，縱觀古今，凡要收攬民氣，或如令媛市骨，以利以誠動聽，或如燕太子丹說荊軻，以大義以大勇感之，總脫不出個心甘甘心四個字，娘娘本日能以肖妙娘賽過於我，用而不信，卻不怕我與肖岡心抱恨念，將來會有樂毅之行嗎？”

雙林笑道：“是，裴大哥還是在豹韜衛當差？可升職了？”

從坤和宮出來的時候，傅雙林背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雙林回宮的時候，心亂如麻，他總感覺王皇後這一步閒棋毫不但是純真的為肖振飛昭雪拉攏民氣，更不是為招攬肖岡，他模糊總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