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嘲笑:“這差使好當,抓的都是我們這些無根之人,便是獲咎也獲咎不了多少人,我們殿下那差使如果換了他來,隻怕更是束手無策。這差使的由來我傳聞了,就是慈安宮那邊派了人去和陛下說這些日子宮裡各處鬆弛,有人聚賭,薦了福王領了侍衛去抓賭,陛下固然和那邊一貫不來往,但到底是親母,又是太後之尊,她開了口,又不是甚麼大事,天然是應了,福王雷厲流行的當夜便抓了很多現行……這事辦出來,本該統領宮務的皇後孃娘可就冇臉了,隻是娘娘現在那裡在乎這些……”
霧鬆歎道:“福王出麵抓賭,差使辦得漂標緻亮的,此次可大大露了臉,殿下這些日子修園子一點停頓都冇有,內心天然是難過。”
楚昭神采淡然,轉頭看了看雙林,明顯也並不信賴自幼就進宮的雙林能有甚麼好體例,但還是抬了抬下巴淡淡道:“說來聽聽。”
冰原冷嗤了聲:“他一心隻在殿下身上,這些庶務甚麼時候管過,你儘管拎了各處當頭的內侍來戒飭一番,再敲打一番那些常去看耍錢心癢癢的,叫他們收了心纔是。”
霧鬆感喟道:“也不知娘娘幾時能轉過這個彎來,此次抓賭還罷了,將來呢?鳳印固然在娘娘手裡抓著,陛下也彷彿偏袒著娘娘,但也經不起此人天長地久的算計啊……”
霧鬆有些遊移道:“我們東宮裡鬥葉擲骰,放頭殘局那是定然冇有的,奏事房那邊賭的我曉得,是前頭的老資格的公公做頭家,傳聞背麵還貢獻了很多掌印寺人的,宮裡雖申明著禁賭,實在那裡冇有玩的,上夜的玩玩骰子鬥牌醒神的多了,連那些侍衛們都有在賭的,隻不誤了差使便好,都是瞞上不瞞下的。我們這邊不準人去,會不會獲咎了那邊管事的老公公們,擋了彆人的財路,說不給他們情麵,再說我們這邊的小內侍我也略曉得些,都是些小雜役,冇幾個錢,都是去看熱烈的多,如果端莊當件事兒來抓,倒讓彆的宮看了笑話說我們不老成,還落了抱怨。”
霧鬆點了點頭,竟是傳齊了東宮各處管事的來,戒飭了一番,正顏厲色說了一番狠話道:“現在主子內心不痛快,到時候如果要個甚麼,辦甚麼差使,人不在,碰到了楣頭上被髮還去,可彆怪我們冇事前提示了,這宮裡高低,東宮裡退歸去的,還能當甚麼好差使?還記得年初陛下專門派了人來訓戒打板子那一回麼?這些個月來主子們忙,冇空和你們計算,許是大師又忘了!各處鬆弛得不可!竟是緊了皮子,好好把這段時候的差使當好了,再有分外之事,一概不饒!”一邊又叫了各處看門的來,誇大了一番收支盤問的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