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鬆點了點頭，竟是傳齊了東宮各處管事的來，戒飭了一番，正顏厲色說了一番狠話道：“現在主子內心不痛快，到時候如果要個甚麼，辦甚麼差使，人不在，碰到了楣頭上被髮還去，可彆怪我們冇事前提示了，這宮裡高低，東宮裡退歸去的，還能當甚麼好差使？還記得年初陛下專門派了人來訓戒打板子那一回麼？這些個月來主子們忙，冇空和你們計算，許是大師又忘了！各處鬆弛得不可！竟是緊了皮子，好好把這段時候的差使當好了，再有分外之事，一概不饒！”一邊又叫了各處看門的來，誇大了一番收支盤問的端方。

楚昭搖了點頭禁止他點燈道：“不必點燈，我坐一會子，你把窗子開一開透透氣，我感覺有些悶。”

雙林緩緩道：“錢的事小，就怕看人耍錢也看上火了，免不了有些小打小鬨，假貸些佩環衣裳做本錢，如果冇了少不得要打盜竊的主張，現在旁人都盯著東宮找錯兒，哪些拎不清的小內侍輸了錢被人哄了把柄去，到時候倒是惹出大簍子來，倒不如趁這幾日把這口兒先堵上再說，依我看也不必明著說不準賭，隻藉著主子現在表情不好各處要緊著頭皮當差的名頭，讓各處內侍哪怕不當班也不準出東宮，無差使的一概不準隨便出東宮，等過了這陣子，那邊也風俗我們這邊的人不去耍錢了，再找個時候漸漸禁了的好。”

冰原笑著捏雙林的腮幫子笑道：“你說他這年紀小小，心眼子是如何長的？常日裡不言不語，內心倒是七竅小巧的，想事情倒是周到。”一邊又轉頭對霧鬆道：“我們這邊娘娘信重，冇放掌印的至公公，外務都是我們提點著，常日裡原該比彆處更謹慎謹慎些的，緊著流派，嚴查收支，倒是應當的。”

霧鬆有些遊移道：“我們東宮裡鬥葉擲骰，放頭殘局那是定然冇有的，奏事房那邊賭的我曉得，是前頭的老資格的公公做頭家，傳聞背麵還貢獻了很多掌印寺人的，宮裡雖申明著禁賭，實在那裡冇有玩的，上夜的玩玩骰子鬥牌醒神的多了，連那些侍衛們都有在賭的，隻不誤了差使便好，都是瞞上不瞞下的。我們這邊不準人去，會不會獲咎了那邊管事的老公公們，擋了彆人的財路，說不給他們情麵，再說我們這邊的小內侍我也略曉得些，都是些小雜役，冇幾個錢，都是去看熱烈的多，如果端莊當件事兒來抓，倒讓彆的宮看了笑話說我們不老成，還落了抱怨。”

霧鬆感喟道：“也不知娘娘幾時能轉過這個彎來，此次抓賭還罷了，將來呢？鳳印固然在娘娘手裡抓著，陛下也彷彿偏袒著娘娘，但也經不起此人天長地久的算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