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一口氣又提了上來，幾近是尖叫道：“珃兒她如何了？”

“甚麼？姐姐如何啦？”杜嫣一驚，抓住侍女的手，慌道：“你說清楚，甚麼來不及了，姐姐如何了？”

蘇府西南角的小門是給常日裡采買東西收支蘇府的主子們走的，卯時三刻開啟戌時三刻封閉，杜嫣平時也走這道門。看門的家奴熟諳杜嫣，得了杜嬅的關照，冇說甚麼就放了杜嫣出來。

“內裡放的是我的玉佩，家裡每小我都有一塊兒的。”衰弱的杜珃笑著解釋道，“另有爹孃兄長們，的頭髮，今後替我帶回到嶺南家屬裡，也算是魂歸故鄉，再替我奉告他們，爹爹，爹爹是冤枉的······爹，娘，哥哥，姐姐，死的，冤，枉······”

杜嫣止不住的淚水嘩嘩的流，握了握拳頭，回身跑了出去。

杜嫣依言摸出了個小袋子，一看吃了一驚，那袋子不是淺顯袋子，竟然是官員們安排魚符的魚袋。捏了捏，內裡另有一塊硬硬的東西。

“甚麼？”杜嫣一怔，隨即喊著杜珃的名字跑向杜珃的房間。杜嬅細柳相視了一眼，也隨後跟了上去。

杜珃發音越來越艱钜，彷彿拉風箱一樣，眼睛越睜越大，眼球幾近暴起。嚇得杜嫣從速收起魚袋，拍著她的胸口安撫道：“你放心，放心我必然做到。你好好歇息，不要想太多，我去給你找大夫，大夫就來，你對峙住······”

杜嫣幾個轉彎就跑到了杜嬅院子前，一眼就瞥見細柳站在門口等她。杜嫣不由得放慢了步子，謹慎地走了疇昔。

“哎呦，小姑奶奶，瞧瞧你跑的這一頭的汗！這大夏季的，著涼瞭如何可好？”細柳迎了上去，一邊拉著杜嫣進屋一邊心疼地給她擦汗。

杜珃垂垂的閉上眼睛，嘴角掛上了一抹笑容，聲音輕的像是鳥兒的絨毛，“嫣兒，好好的，活著。替我活著，幫我······”

“不會，不會······”杜嫣直點頭道。

杜嬅笑笑，“我冇事。隻是，”說著一頓，接著道，“是細雪她，你去看看吧······”

明楚曆1003年，冬。

“杜嫣，杜嫣！快，你姐姐叫你快點疇昔！”一個年青侍女倉促忙忙跑了出去，“彆磨蹭了，不消清算東西。完了就來不及了，快點！”

杜珃微微動了動頭，用弱不成聞的聲音道：“冇用，我是罪奴，不會有大夫······”

杜嫣麵色一白，丟開侍女的手，發足疾走了出去。

傍晚時分，西邊的太陽半隱在金燦燦的雲霞裡，耀得半邊天涯反射著金子般黃澄澄的光芒，閃現出一種夢幻般的安靜平和的色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