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大夫人，嫣娘還小，”杜嬅爬著膝行到大夫人腳邊，抓著她裙子求道，“大夫人，嫣娘她不懂事，您就饒了她吧。就看這些年妾身冇有功績也有苦勞的份兒上，放她一次······”

小女孩兒此時滿臉都是乾枯的淚痕，麵龐兒被凍的蒼白髮紫，頭髮一縷一縷地散下，混亂地飄在臉旁，支在風裡翻轉。一身衣服破了好幾塊兒，左肘處更是被劃了個大大的三角形的口兒，張著大嘴，絲絲棉絮和布條兒混著泥土和血絲掛在身前，和著亂髮的節拍一起招搖地飄搖。

鄢霽挑挑眉頭，向她走近，細心看了她幾眼，俄然笑道：“我說你這回如何冇像炸了毛的母雞一樣嚷著他們欺負人，本來是嗓子啞了呀！嘖嘖，如何我每次見你，你都是惹了一身費事的狼狽樣兒？天呀，瞧瞧，這回都搞成甚麼模樣了。”

口中說著不巧，少爺的步子倒是冇停。

就在這邊亂糟糟喧華的時候，正有管家陪著笑領著一名年青的少爺走來。

······

鄢霽臉上掛著淺笑不緊不慢走進院子，目不斜視，彷彿冇看到跪著的杜嬅等人和站在門邊的杜嫣。對大夫人躬身施禮，淺笑道：“鄢霽見過表姨母，家母讓長輩替她向表姨母問好。”

杜嫣俄然認識到若她不做些甚麼就真的會被打死了，因而冒死地用啞的不成模樣的嗓子喊道：“你不能打殺我！我不是你家的主子，我是紅袖樓的人！”

鄢霽眼睛一眯，瞭然一笑，咂舌道：“看來那次讓你操琴還是冇叫你長記性呐！你這識人的本領可不可，歸去得讓紅玉好好教教你纔是。”

“哼！”大夫人表示侍女把她拉開，冷酷道，“若非見你這些年有功的份兒上，早把你也一併拖出去打死了，竟還如此不知好歹！掌嘴！”

“是如許，”鄢霽笑著解釋，“過幾日外甥就要出發到烏嵋山，向許老太師請教，不知何時才氣學成下山，因此臨行前特來告彆表姨母姨丈。”

不得不說這些從小就在各種詭計陽謀裡浸淫的貴族公子們影象力不是普通的好，那怕僅僅隻見過一眼，哪怕已顛末端兩年，哪怕現在的杜嫣狼狽的說是路邊的乞丐都有人信賴，鄢霽還是一眼，在紅袖樓以外的處所認出了她。

大夫人聞聲聲音，麵色一變。揮手錶示侍女仆人們退下，臉上換上了一副慈愛非常的笑容，欠了欠身子招手笑道：“嗬嗬，我當是誰呢，鄢家小子來了？快來讓姨母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