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的笑容一點點生硬下來，臉上的肌肉不受她節製地沉了下來。模糊有淚花在眼眶裡明滅，杜嫣咬了咬嘴唇，好想一甩袖子衝下台，憑甚麼，大不了她不跳了！或者就在這裡直接叉腰狠狠罵底下這些衣冠禽獸一通・・・・・・

一二三，甩袖，下腰，轉圈，一二三，轉頭，笑・・・・・・

恰好，她也要去找媽媽！

傾雲瞥見了杜嫣額角的烏青，心下一歎，悄悄移了半步，如有若無地為她擋開一些重物。

跳吧，她對本身說，頓時就結束了，對峙一下，再對峙一下・・・・・・隨便他們，他們說的不是我，不，他們說的不是人話，乾的不是人事兒。一群不是人的傢夥罷了，隨便他們如何著・・・・・・我不疼，疼的也不是我，疼的是他們・・・・・・

樂聲漸弱，少女們向台下的人俯身一禮，有序地退下。杜嫣忘了施禮，幸虧她站在最後，也冇人重視到她。

紅衣少女身著長袖齊腰襦裙，腰束紅色腰帶，淺衣少女們則是一身廣袖對襟襦裙，暴露紅色繡大紅月季的抹胸。

又有人喊：“那是傾雲女人！”

但有一個少女例外，或者說是個孩子更精確些，那就是杜嫣。

不知為何，一刹時，杜嫣彷彿回到了兩年前，阿誰斑斕暴虐的琉音姐姐眯著眼說：

但是，媽媽不答應，下台之前媽媽頭一次對她峻厲起來，嚴厲地警告她，不管如何樣，她必須把舞跳完，不準出不對！但是，她真的忍不住了！

結束了，歸去了。退下的杜嫣腦筋裡隻要這兩個詞，但是一個侍女卻攔住了她：“杜女人，媽媽讓你去找她。”

但是杜嫣不懂這些，一個銀元寶砸來，正中她的右臂，砸得半個胳膊生疼，差一點痛撥出聲。身邊另一個淺衣女子刹時旋到了她麵前，淺笑的神采和順的聲音，麵紗下的嚅動嘴卻吐出涼薄的話：

台上的女人們忙著跳舞，忙著眼神，忙著巧笑倩兮地躲開“暗器”・・・・・・

・・・・・・

好吧，這個神采她實在做不到。

杜嫣已經麻痹，不知是台下太吵還是內心太亂，腦筋裡嗡嗡的一片，淚盈盈的眼睛裡隻要一個個行動。數不清的銀子，釵子，鐲子砸在她身上，乃至有一個鐲子砸到了她的額頭撞出一小片烏青，她也仿若未覺。

杜嫣咬牙，把要流出的眼淚全逼了歸去。

杜嫣目光一厲，發狠似得更加用力地甩著袖子，每一個行動都用力到極致。跳舞，她隻要跳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