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姓的眼中,聖上不過是個依托臣子的平淡之人吧。
臣子功高震主,是曆朝曆代的天子最不喜見到的。
曹律多年來保家衛國,立下赫赫軍功,又立於朝廷之巔,手握重權,固然得一個一點也不親和的官方評價,但在百姓心目中仍有極高的職位,受無數人的崇拜敬佩和讚美。
策長殊挑眉,“你得沉痾了?”
策長殊不信,“真是如此,你何必連番逃脫,回帝都去通風報信?”
龐邈道:“你不殺我,我也隻要兩個月好活的了,想說甚麼就說甚麼唄。我就事論事,策令史解釋一句不就好了?”
“獲得證明的時候,仍然令人不測啊……”策長殊對著江麵伸了個懶腰,暴露意味深長的笑容,“當時就以為你和曹律的乾係並非兄長和妹夫那麼簡樸,你們為何短短光陰內能密切至此呢?讓高高在上的曹大將軍偷偷摸摸的出入龐家,收支你的臥房,乃至那股氣味持續了好久。聖上以為……嫁入曹家的那小我,實在是你,對麼?”
而他重活一世,卻不信終究是如許的結局。
龐邈感覺臉頰上微微一痛,策長殊的手指掃過那道血線。
“厥後你每一次找我,都是為了刺探我和曹律嗎?”龐邈忽地問道。
策長殊喝下兩杯酒,直勾勾的盯著龐邈年青的臉。
船頭船麵上,策長殊慢悠悠的斟滿兩杯酒,拿起此中一杯對著劈麵的人說道:“你的慾望不是有生之年到江南看看麼?固然現在眼睛看不大清楚,但聽一聽風聲,江浪聲,多少滿足一下也好。”說完,他將酒杯遞到那人唇邊。
船隻乘風破浪,一起向南而去。
“死生何懼,不過是先一步到忘川河邊等著。”龐邈終究開口,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可你妄造殺業,身後可會有好報?既然毫無活路可尋,我不過是按著你說的,好好聽一聽兩岸風聲。如何?你把我綁成如許了,竟然還怕我逃脫?”
他抽出匕首,鋒銳冷冽的刀麵在龐邈臉上劃過,像一條冷膩的蛇。
“彆想著如何逃脫了。”忽地響起策長殊的嘲笑,“你之前喬裝的是好,一個文文弱弱的淺顯墨客,靠著多年苦讀好不輕易考中功名,誰想到你另有點小聰明,光是眼瞎還能走回到龍門關去就不容小覷。事不過三,你逃得了一次兩次,你覺得我會再無任何防備麼?看在你人還不錯的份上,以是冇有在抓到你的時候立即殺人,給你看看江南好風景,但彆企圖應戰我的耐煩,不然我現在就一刀成果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