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猛還是伏地顫聲道:“我是伶仃立冊放著的,可誰知李蘭那些個親衛的確是抄家啊,那眼睛太毒了,凡是能藏的東西就冇一樣落下的,全被他們翻出來了。不過……我冊上記得都是鎖務,他一定看的明白。”
陸丘感覺彷彿滿身的血都湧到了頭上似的,腦門發熱,四肢冰冷,氣得一腳蹬在了柳猛麵額上,語聲如冰:“枉我文遠侯府養你這麼多年,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不過你也不消怕,讓他去查,有我保著你呢,就算真查出甚麼來,大不了吃頓苦頭貶入迷機營,我再托父侯給你換個差事。我到要看看,他李蘭能幾分本事兒,那點破事,其他兩位副都司還不是睜隻眼閉隻眼?你覺得他們屁股蛋子就潔淨兒?大不了,把他們也拖下水!”
他略略停頓後,方嘲笑道:“那些東西的用量底子冇法估計,誰曉得我們平素演武用量多少?他就算查出用量不對,有所思疑,可既冇人證,又冇物證,憑著一些捕風捉影的猜想,他能把我這文遠侯之子如何樣?再有,哪怕他真查到了,那位不弄死他,我他媽把腦袋揪下來讓你用力踢。”
“小侯夜……”柳猛已諱飾不住他麵色的慘白,顫音道:“可……可……可我怕他查出那件事來,那事如果查出來了,但是要掉腦袋的啊!”
“你腦筋內裡都是屎嗎!”陸丘勃然大怒,一掌將柳猛掀翻在地,“你莫非不會伶仃立本賬目出來嗎!如何連這也交出去了!這麼不長腦筋的事情你也無能得出來?如果賬目有失,那位肝火降下,你我誰他媽能兜著走?真是笨拙之極!”
陸丘霍然回過甚來,雙眸當中殺氣高文,淩厲至極射向那名親衛,從牙縫裡迸出森冷的話語:“好個雲陽府客卿,真他媽有兩下子,當我是泥捏得不成!”
“千萬不成如此行事!”副都司心頭一震,滿身狠惡地顫抖著,死死地盯著陸丘的眼睛,腔調甚是清冷:“小侯爺,此計絕非智舉,堂堂一名左督衛偏將在大營遇刺,必然朝野震驚,批示使大人不會等閒放過我們的,即便你我乃是世族貴胄後輩,屆時性命也是難以保全啊!”
陸丘加深了臉上的笑意:“在他營帳裡的那些賬房先生,可都是長安數一數二的人物,背後定有大背景,如果一夜之間死在他李蘭這裡,哼,屆時我看雲陽如何向滿朝權貴解釋?就算挨疇昔了,冇了賬目他也查不清那些理不清的爛賬,到時候我想如何整治他,就想如何整治,我讓他手裡冇有一兵一卒的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