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楞了一下,不由問道:“先生的言下之意是……”
“踏雪荀梅是西魏第三妙手,”王啟年神采當真讚了一句,但語聲隨即又轉為冷冽,“當年西魏內鬨,世家叛軍攻入宮城,當時滿殿兵馬,唯有他一劍光寒,逢魔殺魔,遇佛殺佛,一身血衣扶宇文皇族登基。自而後他便領禁衛副都統之職,久處深宮而不顯於江湖了。”
“事關國事,豈可輕談。”王啟年眸色深沉,腔調甚是清冷:“據某些動靜通達者流露,兩國使團在長安城已經明爭暗鬥好幾次了,皇上定奪不下,或者他底子不想定奪,總之兩方都在那偌大的宮城裡晾著呢。”
“此事略有不當之處。”李蘭兩條長長的秀眉一皺,“就算是要防備南楚的陰招,故而踏雪荀梅親至長安,以防不測。可西魏若真是想迎回質子,隻需遣幾位辭鋒鋒利的文臣便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禁衛副都統不去庇護魏帝,跑到我朝豈不是多此一舉?”
這都是很多年前的舊事了。現在西魏國力日漸昌隆,魏帝老邁而思子心切,各位臣工天然要設法設法迎回他國為質的四皇子,故而調派使團於春意正濃之時入長安。
李蘭眉睫輕挑,不由問道:“白叔此言怎講?”
“這件盛事的定性既然升至國本,那皇上必將慎重以待,不免疏於管其瑣事。”李蘭暖和地笑道:“屆時公主畢生大事,在這等要事前,不免要擔擱些光陰。餘地已留,何愁馬不功成?”
李蘭一麵欠身重新為他添續熱茶,一麵道:“王大哥不辭勞苦入長安,為踏雪荀梅而來,想來也是與其有所淵源吧?”
而白叔則是神采略略動容,感慨歎道:“我說先生啊,固然你驚才絕豔讓人佩服,可這類甚麼都猜的中的弊端實在不好,讓人感覺無趣,很冇有成績感的。”
“淵源談不上,”王啟年哼了一聲“踏雪荀梅功勞卓著是不假,可此民氣高氣傲得緊,常常貶低我朝並無妙手,阿誰放肆勁兒真讓人想狠狠經驗他一下,故而我此來是要挫挫他的銳氣罷了。”
“是該走了,免得打攪公子歇息。”薑若嫣也道,“白叔,我們走吧。”
李蘭非常驚奇地問道:“西魏使團來長安是為了迎回質子,可南楚使團來此意欲何為啊?”
王啟年稍感受挫,但很快又抖擻起精力:“公主殿下猜得冇錯,不愧是左督衛的奇才統領。南楚使團已於前不久到了長安,範圍也不小。踏雪荀梅已然親至長安,南楚那邊固然不知蘇決來了冇有,想來也不會差到那裡去,如若這兩方聚會,但是要夠皇上頭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