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人從存亡路的那一頭走出來。如若走出來的人仍然披枷帶鎖，麵龐乾枯，白叟就會在內心拜拜，唸叨一聲孽消孽消早日投胎，可如果走出來的人輕鬆自在，中間另有護送的差役，白叟就會作揖哈腰，甚麼話也不說。

這一天白叟還是掃淨了地字號的院子，鎖好門，站在內裡的空位上，袖手朝存亡路方向呆呆看著，時不時還從袖子裡的布囊中摸一顆花生來嚼嚼。

這個令白叟古板有趣的一天又有了事做的青年，當然就是李蘭。

門開了，先出去的是兩個熟麵孔，原是作威作福慣了的牢頭，他們粗細弱壯地朝兩邊一站，快速地躬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