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嫣怔了怔,咬了咬牙道:“並不是……”
“此言何意?”
那侍衛麵上泛著冷冽的笑容,道:“有飛賊潛入,煩請通融一二,例行盤問。”
兩人這邊前腳剛趕至房內,內裡已是一陣混亂,響起喧鬨的腳步聲,未至半晌便有人拍門。李蘭翻開門時,伸手按著額頭,迷迷濛濛半展開雙眼,一副睡眼惺忪模樣打量著驛站侍衛,聲音另有些發澀:“甚麼事啊,要擾人清夢?”
?”李蘭眸色深深,實在薑若嫣的身份他早有所猜想,能居住驛站之人起碼也是官家以後,故而他並未心生訝異,當下溫言道:“叨教女人,此處驛站但是去往皇都必由之路?”
薑若嫣抬手重掠鬢邊雲環,櫻唇間溢位一抹笑意:“公子當真是心機通絡,行跡隱蔽又豈可容得彆人窺測?現在想來,隻怕是我們要改道青州去往皇都了。”
遊園燈會之事於李蘭而言,從未獲得蛛絲馬跡的印證,彷彿黑影賜與他那油但是生的熟諳感不過是所謂的錯覺罷了。但是此時凝目鎖在驛外酣鬥的兩人身上,不知從何而起的壓迫感漸漸侵襲,令李蘭方知直覺並未生錯,心頭稍安,便不再多加測度。對於接踵而至的諸多疑雲,李蘭已然能夠做到淡然處之且視如平常,既然畢竟要麵對那些波詭雲譎,那又何必被其所累,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大略便是這個事理。
李蘭神采微恍,已然認出其人恰是遊園燈會時所見的黑影!
“女人無恙便好,”李蘭眺望著黑衣人拜彆的方向,不由跟著一笑,又規複了月白風清的模樣,道:“常言道窮寇莫追,女人也無需擔憂,依我看此人並非抱有歹意。”
反觀那黑衣人仿若心中肝火被激起,腳下猛退一步,雙袖勁風鼓起,掄圓雙臂如畫太極般劃過一圈,掌影彷彿當即隨之消逝了似的,一股微弱氣旋直卷薑若嫣而去。女人寒冽如霜的麵龐上掠過一抹異色,不過這抹異色不管如何解讀都不是慌亂。她飄忽的身麵子對翻湧而來的勁風不但冇有涓滴試圖穩定腳根的落勢,反而更加輕悠,整小我如同一片飄離樹梢的枯葉普通,竟能隨渦流翻捲起不成思議的姿勢,雙掌如鬼怪般自肋下翻出,直插入那片無色無形的掌影當中,精確地切在了黑衣人的手腕之上。